塞勒斯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把格桑的頭使勁往下摁，格桑的臉就這樣被迫埋進了他的褲|裆。

抱着某種惡趣味，塞勒斯連褲子拉鍊也沒有拉開，他想看着這隻還未被馴服的家庭寵物用徹頭徹尾的色|情來服侍他。

格桑的腦子這時候變得有些遲鈍了，塞勒斯褲子上的拉鍊正好硌在他的眉心，微涼的拉鍊使他感到冰冷刺骨，他甚至感覺那個小小的拉鍊頭具有貫穿他大腦的尖利，他已經頭暈目眩了。

粗糙的牛仔面料蹭着他的臉，他後知後覺地屏住了呼吸，就像小時候路過城中村的垃圾房時那樣。盡管他知道塞勒斯身上一點兒也不臭，這個變态怪胎比大多數男士都愛講究，身上總是飄着一股子香水味。

但此時此刻，香和臭也沒什麼分别了。心理上的嫌惡讓格桑沒辦法吸氣，他把自己憋得夠嗆，拗不過呼吸的本能，他隻好小口小口地吸氣，他從沒想過平凡的空氣有一天會顯得如此珍貴、香甜。

“小寶寶，不會脫褲子嗎？動動嘴，我可以允許你把拉鍊咬壞。”

塞勒斯的另一隻手搭上了格桑的脖頸，隻要他的手指一開始逗弄，格桑就會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他的身體多好玩啊，塞勒斯臉上顯露出不同尋常的興奮，他蒼白的虛弱蕩然無存了，他的手指緊緊揪着格桑的後頸皮。

他想象自己手下是一隻充滿警惕但隻會哈氣的野貓，而他自己則是另一隻将要發|情的強壯公貓。

是的，一隻流浪野貓來到了他的領地，他需得好好關照他。

如果要收養一隻野貓，那麼食物、愛|撫都不夠特别，他得狠狠教訓他一頓。他得把他蓬松的貓毛咬得七零八落，他必須把他咬成見不得人的秃子貓，這樣他才不會再有惹是生非的盤算，他非得這麼做不可。

想着想着，塞勒斯逐漸有些牙癢癢，他很想叼着些什麼。

“你再不咬拉鍊，我可要咬穿你的喉嚨了，你的血一定不賴，我會好好親吻它的，我要親這裡，還有這裡。”

他慢慢俯下身子，他的下巴抵在格桑頭上，語氣充滿溫情，好像他不是在強迫人，好像他們原本就是一對整日裡癡纏調情的愛侶。

這話比任何恐怖故事都吓人，格桑立刻咬死了拉鍊往下拽。越是慌亂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越冷淡，兩排牙齒磕着金屬拉鍊發出脆響，他咬得太用力了，牙齒都酸痛起來，他聽見塞勒斯在他頭頂悶笑。

“對，小崽子，就是這樣。”

塞勒斯拍了拍格桑的頭，毫不吝啬地表示自己的誇贊和鼓勵。他的手輕柔地穿梭在格桑的發間，從頭捋到尾，但這樣的親昵沒維持多久就終止了。

耐心用完了，他冷不丁地施展出自己的壞脾氣，他的手指一圈圈纏着格桑的頭發，再用力往下拽，聽到吸氣聲後，他又慢條斯理地勾着格桑的脖子，逼他挨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感受到格桑的抗拒，塞勒斯的另一隻手重新撿起了槍，他的動作又快又粗魯，槍在他手下橫沖直撞，要命的兇器帶來了另一種不危及性命的震懾。

槍管時輕時重地敲擊着格桑的尾椎骨，無法預料的痛感與難以消磨的抵觸心理令他頭皮發麻。

“其實沒什麼不一樣，我們都很滿意你，好寶寶，不喜歡張嘴就不張。我很樂意幫助你，我一向很好說話。”

塞勒斯總是愛說些善良的假話，這并不妨礙他殺人放火，但你要是傻到相信他，那就要倒大黴了。

他如此輕柔地撫摸格桑的發絲，帶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虛情假意。

頭發是多麼敏感的靈魂的延伸，對格桑來說，從發絲傳遞出的麻意幾乎和安眠藥有着同等效力，他在最難熬的時刻昏昏欲睡了，這是改也改不掉的毛病。

他早該剃了自己的頭發做個寸頭硬漢的，當然，現在他最應該做的是剁掉塞勒斯的手和鳥。

格桑沉默地繃緊了身體，他的腦袋壓根兒不轉了，他上了十幾年的學，可書裡從沒告訴過他，這種時候到底該顧頭還是顧腚。

塞勒斯沒給他猶豫的時間，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抵在外邊兒的槍立刻粗魯地動起來。它氣勢洶洶，帶着要将面前這個大活人開膛破肚的意圖，當然，無論走火與否，它都有這個能力。

在這個混雜了變态、蠢貨以及或許患有多動症和其他精神疾病的畸形兒的家庭裡，也許從未有過如此安靜的時刻。是的，叫人難熬的安靜，還有黏稠的、流動的、如有實質的注視。

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極了。

格桑試着掙紮擡手，但辦不到，他想張開嘴，卻也同樣困難。

我該妥協，他想，為了活命這并不可恥，尊嚴也隻是生命的調劑品，現在講這個實在太奢侈了。

塞勒斯是世界上最好說話的變态，像他這麼寬宏大量的傻逼該下油鍋下黃泉下地獄，讓我們感謝塞勒斯。

我會宰了他。

格桑張開嘴，沒有尖叫沒有咒罵。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