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會員制高端會所,實際開賭盤,打黑拳,是歡場也是銷金窟。
他到紅夜時,高敬軒正在門外等他,把他拉到一邊,“你自己來的?”
郁錦年拍拍他的胳膊,“我不是來帶席南走的,隻是來看看他怎麼在這裡。”
“狼狽為奸呗。”高敬軒從口袋裡掏了半天,遞給他一個面罩,“待會進場戴上這個。”
紅夜一樓大廳的裝修與普通會館無異,高敬軒報了會員号,有一名身穿西裝的服務生替他們引路。
引路的服務生在電梯門前停下,刷了指紋解鎖,待電梯門打開,請他們進去,“二位到負三層,那裡有引位員。”
郁錦年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席正陽在世時,公司招待客戶他來過幾次,不過都是在樓上,地下他還是第一次去。
地下的情況比他預想的要複雜的多,引位員帶着他們七拐八拐的走進拳場。
高敬軒啐了一口,“媽的,這鬼地方進得來,出不去,剛才出去接你時,我就走丢了。”
郁錦年戴着拳場為客人準備的面罩,上半張臉被遮住,隻露出嘴巴以下的部分,沒人認出他來。
他不用顧及身份,四處打量尋找席南。
響起一陣刺耳的鈴聲,周圍的人情緒瞬間高漲。
拳台周圍的燈光熄滅,一陣音浪轟鳴,震得人耳骨發麻。
主持人聲音高亢,宣布今晚的比賽正式開始,第一組拳手上場。
哄亂的氣氛在拳手正式亮相時達到了頂潮。
郁錦年對比賽并不關心,趁機給高敬軒遞了個眼色。
高敬軒會意,和他一前一後離開座位。
郁錦年越過人群,停在一扇門前不遠處,這裡稍安靜些,“你不會看錯了吧?”
高敬軒十分笃定,“沒看錯,我還讓哥們和那小畜生搭讪了兩句。”
高敬軒拍了拍他肩膀,“你在這等我,我去找那哥們問問。”
郁錦年點頭,目送高敬軒離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唇間。
煙剛叼穩,身後一隻手伸到他嘴邊,微涼的指腹掃過他的唇瓣,将他唇邊的煙抽走。
郁錦年完全沒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驚得急忙轉身,卻隻看到身穿黑裙的高挑背影,修長白皙的指間夾着他剛剛含住的那顆煙。
郁錦年盯着那道背影,越看越眼熟,快步跟上去。
場内擁擠,那人走得又快,盡管郁錦年努力盯着,但還是在拐出門時跟丢了。
比賽已經開始,人都聚集在拳台邊,這會門外幾乎沒什麼人。
環形走廊燈光略暗,兩側是一道道門,類似包廂,他估計應該是拳場的VIP觀場間。
郁錦年放輕腳步,留意着每一間包房内的動靜。
門内時不時會傳來歡呼聲,或是咒罵聲,是押注客人看比賽時的反應。
這裡的下注金額很高,場上拳手的表現直接關系到這些人明天要不要上天台。
他走到拐角時,突然撞上一名工作人員,看打扮不像服務員,應該是看場子的安保員。
他擋住郁錦年的去路,打量他一陣,開口試探:“先生,請問您要去哪裡?”
郁錦年自然地撒了個謊,“我找不到包房了。”
這裡的安保很嚴格,如果說實話,大概會被請出去。
安保員沒聽出不妥,客氣道:“先生您包房号是多少,我可以帶您過去。”
郁錦年随口報了個離這邊很遠的房号,“好像是826,我不記得在哪邊了。”
安保員轉身帶路,“826在這邊,您跟我來。”
郁錦年推脫,“你告訴我怎麼走就行,我自己過去。”
安保員非常謹慎,“有些遠,我送您過去吧。”
郁錦年不好再拒絕,跟在他悄悄放慢腳步,與之拉開距離,伺機脫身。
忽然有人捂住他的嘴,半拖半抱地把他拽進包間。
郁錦年後背緊貼在其胸口,一瓣溫唇擦着他耳垂,暗啞着叫他,“錦叔叔,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