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無比清醒的憤怒。

Alpha似乎不理解他為什麼在這時候爆發，手足無措地松開力道，楚煜自嘲地對上那道茫然目光：“如果邱元青查到最後，發現我隻是一個普通得你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低級Omega……你還會說這種話嗎？”

“……”封明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向來不喜歡做這種與現實相悖的假設。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像在考場上答題，你隻能根據題幹的信息回答問題，而不是假設某個條件變動要怎麼作答。在大多數情況下，這種耗費精力的做法，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意淫，并沒有太多價值。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楚煜的等級，就不可能再用對待低階Omega的态度對他，想象中的也不行，他要的是兩個人一起向前走。

愣神的幾秒鐘内，楚煜輕輕推開他，擰開了門鎖，封明澤立刻轉身追出去。

洗漱台明亮的鏡面内，Omega剛剛走近，就被身後的Alpha攔腰抱住。

“無論你相不相信，标記你之後，我就沒考慮過别人……”封明澤看向鏡面中低頭不語的Omega，“可能你在懷疑，這是我為了求你原諒，随口編出來的甜言蜜語，沒關系，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種唯心的事，要怎麼證明？”楚煜并沒有當真。

“……”要是換成私密場所，說不定他一咬牙就把自己的秘密全說了，但現在外面還有個随時準備逮捕他的小屁孩，相關的生物機制解釋起來也很複雜，封明澤隻好作罷。

還不如抓緊時間多逗逗Omega。

“既然是唯心的事，當然要問這裡了。”封明澤捉住楚煜的一隻手，踱步到他面前，然後不容抗拒地把那隻手按在了自己胸腔上。

心髒在有力地跳動，封明澤嘴角噙着笑問，“感受到了麼？”

楚煜面無表情地說：“感受不到。”

封明澤一臉正義凜然地分析：“是不是我衣服穿多了？等着，我脫兩件。”

“？”楚煜見他真的松手去解自己外套扣子，趁機道，“你自便，我出去了。”

“别走。下一次見面，不知道要過多久了，讓我多看看你，嗯？”封明澤表面神色輕松，其實一直在留意更遠處的動靜。

外面一直有幾個人在蠢蠢欲動，他把信息素威壓收回來後，殘留的場域壓力逐漸降低，等降到對他們不構成威脅的強度後，那群人就會一窩蜂湧進來，就像今天抓捕他一樣迅猛。

楚煜極力避免兩個人獨處，但又要先穩住封明澤，反問道：“你不能出去再看？”

“啧，”外面幾個人腳步聲同時增大，封明澤眼眸眯了眯，“這次我可能沒法自己走出去了。”

聞言，楚煜也看向洗手間入口。忽然手腕一緊，封明澤又牽起了他。

“你這個人——”

“我事兒還沒辦完呢。”封明澤修長指尖撥動，空氣中一縷信息素不聲不響地揮灑出去，一堵牆似的擋在通道中央，幾個執法隊員無奈又在原地幹等幾秒。

就在這個間隙，封明澤将楚煜拉過來，垂眸在Omega柔軟的唇瓣上印下一吻，随後又在上面不滿足地輕咬了一口，“這次感受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