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晴好那套說辭更容易接受。
“那根鐵絲……是鄭老師家的嗎?”
“是的,我們在抽屜裡發現一卷鐵絲,跟死者上吊用的是同一種,斷截面也一緻。”
“對了,那個便利貼呢,确定是鄭老師寫的嗎?”
“字迹很像,但是不好說,畢竟都十五年前的寫的了,人寫的字多少會變化的嘛!”
“那你們還要調查嗎?”
“肯定了,還有其他關系人要問話呢,他們的同學啊,老師啊,之類的,這是一條人命哎,肯定要嚴肅對待,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人命嗎?老補想起十五年前從樓上縱身躍下的少女,那也是一條命,卻隻能掩蓋在時間的灰塵下。他看着自己的雙手,不确定能否調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發郵件的人是誰呢?他為什麼要發那封郵件呢?就這麼痛恨江鈴語嗎?這其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每個人的說辭都差不多,高二下學期的時候江鈴語寫了一篇作文,被同學嘲笑思春,由此開始‘欺負’她。這中間她曾跟老師求助,似乎也想跟夏江傑說些什麼,可不久後,那張照片被人曝光。
看來,勢必要找朱益飛問個清楚才行!
離開派出所時雨下得很大,雖然那把小花傘可以阻擋一些雨點,可老補依舊淋成落湯雞。更倒黴的是,回到家想洗澡卻發現停電了。他隻好沖了個冷水澡,裹着毯子躺在沙發上喝茶。
接近中午外公才拎着大包的蔬菜回家,發現停電後氣憤不已,原來他昨天才買了一箱冰激淩。雖然天然氣還能用,隻是電飯鍋也沒辦法煮飯,爺孫倆隻能找出泡面充饑。老補看着陰沉沉的天,歎道:“看樣子這雨還要下好幾天呀!”
“沒事,小區群裡說斷電是因為前面馬路施工,跟這雨沒關系!”外公樂觀地笑了。
大雨連着下了三天才慢慢轉成連綿細雨,這天是星期五,他剛打開書店大門,卻看見李煊站在路邊沖着他微笑。
“怎麼了?一大早過來找我……”
“你還不知道啊?昨天下午在二涼山發現了一具男屍,最主要的是,屍體口袋裡有半張碎紙。上面寫了字,可惜的是被水泡化了,看不太清。”
“可是,跟我有什麼關系?”
“沒有啊,李叔他們在查死屍身份。然而,就在剛才,接到一宗失蹤報案,你猜猜,是誰?”
“這個我怎麼猜?”二涼山?老補記得好像誰提過這個地方,爬山?那張蠟黃的臉猛地浮現在他腦海裡,難道?
“是林卓爾?”
“咦?你是怎麼猜到的?”
老補說起那次去藥店的經過,驚訝道:“真的确定是林卓爾嗎?”
“死者身體被石塊擦傷的很嚴重,很難辨認。李叔已經讓藥店的員工過來認屍了,我一想啊,你不是也見過他嘛,就過來找你咯!”
“為什麼不找他的家人呢?”
“唉,難就難在這裡,林卓爾隻剩下一個老母親在鄉下住着,而且眼睛好像還不太好,喊過來估計也沒什麼用。”
“幹嘛不比對DNA?這樣不是一下子就出來結果了嗎?”
“說來慚愧,那個DNA測序儀壞掉了,所以如果可以直接确認死者身份就可以免了這個步驟了。反正,大概率也是被當做意外處理吧。”
“這也太巧了!對了,那張碎紙你們要怎麼處理?無視掉嗎?”
“怎麼可能啊!也許是遺書呢!現在他們在做複原,放心好了,我們不會那麼随便的。”
明明已經死了兩個人,可李煊卻毫不緊張,滿臉都表現出一派輕松的模樣。老補搖搖頭,第一次覺得這人靠不住,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