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前一年的日記?”方曉椿猜測。
“這倒不會,我姐姐每年一個日記本,就算沒寫完也會換一個新的。”江晴好解釋,“這倒是很奇怪,難道,那個日記是别人僞造的?”
“隻有拿走你姐姐日記本的那個人,才有本事僞裝筆迹,可是,難道真的可以模仿得這麼相似,連你這個妹妹都認不出區别嗎?”
“額……這個嘛,其實我姐姐寫字很普通,沒什麼特色,還挺容易模仿的。”江晴好一臉尴尬。
“看你當時言之鑿鑿,我還以為你十分确定呢。”老補諷刺道。
“别說這個了,那你覺得當年到底是誰拿走我姐姐的日記本啊?”
“不好說,你姐姐會随身将日記本帶在身上嗎?”
“這倒不會,她一般放在家裡。”
“在家裡?那肯定就不是你姐姐出事之後,班裡的人拿的了。也許,是誰威脅她交出去的。”
“可是,我姐姐會寫日記,應該沒有人知道,我媽媽都不知道。”
“誰也不能保證你姐姐一定不跟班裡人說,所以不好斷定。要麼就是最後那天,她心灰意冷,所以将日記本帶去學校,結果被人趁亂偷走了。要麼就是有人知道她寫日記這件事,逼她交出日記本,最後她失去希望跳樓。”
“會是誰呢?李勝揚?”
“如果是他怕是早就毀了日記本了吧,這東西在他手裡就是一個炸彈,萬一哪天被家裡人發現,他還活不活了?”
“那就是夏江傑?他還殘存着一點人性,所以想曝光這件事?”
“說不好,也許是某個人害怕這件事曝光,所以去殺死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
“也有可能,是某個人擁有日記本,然後他想去威脅其他人,好得到些好處?”江晴好說出不一樣的觀點。
聽到這話,老補忽然僵住,喃喃道:“的确,李勝揚的店鋪貌似經營不好,難道……”
“難不成是他威脅其他人,想弄點錢?結果雙方談不攏,他就将他們殺死?”江晴好猛地一拍手。
聽他們說的十分認真,方曉椿這才确認他們不是在開玩笑,愕然道:“那……鄭老師不是自殺嗎?”
老補擡眼看過來,她忙低下頭,臉紅到脖子根。
“我記得,鄭老師死亡時間是淩晨,當時林卓爾在值夜班,對吧?那個監控我們也看了,他早上五點多才出門上廁所,完全沒有作案時間。”江晴好似乎陷入回憶之中,“其他人呢?是什麼情況你查到了嗎?”
“夏江傑家門口有監控,可以清晰看見他九點四十左右回到家,第二天才出門上班。鄭老師樓下那個人說九點多聽見摔杯子的聲音,如果那個人是夏江傑的話,算上路上開車時間,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可以證明,夏江傑離開的時候,鄭老師還活着。”
“那就是李勝揚跟朱益飛有嫌疑了?”方曉椿很想參與進去,拼命轉動腦筋。
“李勝揚頭上挨得那下不輕,路都走不穩。倒是朱益飛,電梯監控顯示他七點多回來後當夜一直沒有再下樓。隻是,他們小區監控除了電梯裡,就隻有一樓過道裡有。如果他從逃生樓梯步行,則完全無法察覺。”
“不會吧?雖然我很不想為他辯解,可是朱益飛住在21樓,這跑上跑下估計半條命都要廢掉吧?”
“是的,所以這裡暫時存疑。不過,你看他雖然已經接近四十,身材保持得很好,不像夏江傑那樣精瘦。我扶起他的時候,注意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很闆實,也許,他日常就經常徒步上下樓鍛煉身體呢!”
“這麼說,他嫌疑很大了?”
“可是,林卓爾死亡的時候,他恰好出差去了,不在蘆城。”
“真複雜!那他就不是兇手了?”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這兩起案件是謀殺,所以,也許這一切不過是我們想多了!”
“這倒是,”江晴好贊同的點頭,“不過,我就想知道李勝揚在哪裡?我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拍我姐姐的照片!”
“我讓李煊去查查李勝揚地址,實在不行,我們就去他老家找他!”老補說着,掏出手機發消息。
“等見到他人,我真怕會控制不住!”江晴好捏爆了一隻泡芙,炸得滿手都是白色的奶油。方曉椿忙抽出紙巾幫她擦拭。
“沒事,我會幫你按住他的雙手。”
同樣的話語,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方曉椿心裡一陣酸澀。
老補喝了一大口紫菜湯,忽然擡眼看她,“你今天下午沒課嗎?”
雖然這天是周六,但為了補上學生之前為校慶排練所浪費的時間,現在周六下午都正常上課。
方曉椿臉一紅,“是後面兩節課,不着急。”
“下午也沒什麼事情了,就等李叔他們的好消息。我們也各回各家,各找各……”老補忽然停住,嘴唇微微顫抖。
她緊張地看着他,隻因江晴好在場,她什麼都不敢說。所幸,江晴好并未察覺,滿臉放松地笑了,“虧我還請假了呢!正好,回去睡一覺!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啊!”
在七中前,三人分了手,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人生所謂的羁絆也是如此,短暫的交集在一個點,很快又各自奔赴向不同的人生,開啟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