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小臂皮膚上綻開傷口,仿佛花苞,内裡鮮血流出,薄紗衣料被撕開,青綠布料裡浸染了點點血紅。
白蛇說完那句話,便開始卷曲舌頭,舔舐鮮血,張大嘴含住皮膚,嘴角挂着屬于季青梧的血痕,與那血紅眼眸相映。
季青梧有點疼,但更多的是震驚和……難言的羞恥。
她和白蛇都知道,情毒後遺症,喝了她的鮮血,白蛇會情動,那麼此刻,白蛇是不是正在情動之中呢?是不是有另外的心思呢?
而白蛇那樣輕蔑着所說的“玩夠你”,是不是也是那個意思呢?
她來不及體會心中奇特的波動,隻馬上用另一隻手去拽白蛇的腦袋,手指伸進白蛇口中去掰她的牙齒,一邊強忍着羞恥開口:
“你放開我,放開……不能再那樣,我不願意……”
白蛇的尖牙已經紮進她的皮膚,雖然紮得不算深,卻很難扯開,除非它自己張口脫離。
不管怎麼拉拽都很難扯開,白蛇甚至還壞心眼地加大力度。
季青梧疼得喘息連連,一隻手本來就很難用上力氣,那白蛇又存心折騰她,還是狠狠咬着她不放。
白蛇低啞的嗓音裡已經染上情動:
“你這惡奴,居然趕我走……惡奴就要被我咬個盡興……”
季青梧另一隻手濕漉漉的,也不知沾上了蛇的唾液還是自己的鮮血,滑膩的蛇鱗仿佛四處都是,将她整隻手爬了個遍。疼痛逐漸遠去,隻剩下冰涼和溫熱的鱗片,還有一股奇異的、濃豔膩人的香味,往她每一個毛孔裡鑽。
真是奇怪,這種香味她之前從來沒聞到過,怎麼忽然出現,還越來越濃膩了……好像,好像是從手的方向上傳來的,讓她越聞越是頭暈目眩,身體發軟,簡直要站不穩了……
鮮血從那傷口中湧出更多,白蛇忘情地吸吮着她的血液,牙齒不再緊扣皮肉,反而在她皮膚上來回碾磨,蛇身纏着手臂纏得更緊,白蛇也陷入到某種神秘的氣氛中,忘記自己是來懲罰她的了。
整個房間香味濃而甜膩,仿佛迷霧,将一人一蛇的精神全都包裹進去,找不到出口,隻想貼得更近一些……
“你……給我放開!”
在神智徹底陷入混亂之前,季青梧終于抓住機會,一把扣住白蛇腦袋,将它整條蛇拽開,狠狠甩了出去!
白蛇“啪”地一聲撞到牆上,落入一大堆布料和灰塵之中,半晌沒有動靜。
季青梧踉跄着跑出去,反手設下三重結界,将白蛇關在房間裡。
她站在屋外,陽光那麼明媚,可她鼻端卻仍舊萦繞着那濃而膩的香氣,身上一陣一陣發冷又發熱,手臂上更是……還殘留着蛇鱗滑過的感覺。
不行,在這裡還不夠遠,還是能聞到那味道,明明有結界阻擋,季青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隻能快速走向後山,走入森林之間,一路前行,來到那片山泉前方。
在這裡總算嗅不到那香味了,清風徐徐,她拂起衣袖,使用愈合之術,讓手臂的傷口快速愈合。
這時候她才發現,蛇并沒有紮得很深,隻刺破了上方幾層皮,出血量也不算大,好像咬她時收着力氣似的。
傷口内部卻仿佛還殘留着詭異的香味,難道是蛇的唾液?可是之前從來沒聞到過這香味,為什麼今天突然聞到?
季青梧喘息着,感受着體内有些橫沖直撞的熱浪,越想越是覺得不對,感覺自己怕是壞掉了。
難道這具身體之前修煉過什麼邪魔功夫?現在是走火入魔了?還是說……被白蛇咬了之後,她自己身體也起了特殊反應?亦或者是她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習慣甚至期待被蛇咬的感覺了……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那隻是一條蛇而已!她到現在都沒覺得對方真的是個人類啊!
季青梧沒辦法接受,幹脆接着往山林深處走去,找到一塊地方,就地打坐調理氣息,思考這混亂局勢。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和白蛇……到底該怎麼處理這種關系?
就這麼打坐了一天,也冷靜了一天,到了夜裡,季青梧歎口氣站起身,在晴朗月色中慢慢走回自己的小院。
說要趕走蛇隻是一時沖動,她現在哪兒來趕走人家的條件啊?還不是要回去哄蛇,讓蛇别記恨她,也别記恨宗門,别走上原書注定的道路才行。
忍辱負重,活命要緊,其他的……等自己強大起來才有資格計較。
修仙界就是實力為尊,她現在實力不夠,隻能服軟,很正常,非常正常。
季青梧微微咬唇,調整着自己的腳步和呼吸,進入小院之前努力嗅了嗅,仿佛沒有那種味道了。
她走進小院,環視一圈,沒什麼變化。
不過……她神識忽然一動。
就在她踏入小院的那一刻,房間内的三重結界有了擾動,那條白蛇身軀細長,宛如月下精靈一般,輕松穿過她的結界,溜進後山消失不見了。
季青梧腳步停下,看着神識中悄然而去的銀白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白蛇能夠突破她的結界很正常,但是……自己剛來,它就溜掉了,就這麼不想看到自己嗎?
看起來……很有可能白蛇已經恨自己入骨,連自己的道歉都不想聽了,隻想離開這裡,修煉好了再回來屠宗。
季青梧開始後悔了,她為什麼要在後山呆一整天,應該早點想通,早點回來哄好蛇才對啊!
現在怎麼辦,白蛇不見了,她去哪兒道歉?
季青梧開始慌了,要是這一次白蛇就跑了,再也不回來了,她和宗門就是真的埋下了滅門的種子啊!到時候她也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