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畢業後,兩個人逐漸忙起來。
夜已經深了,江望舟剛到家,門禁那頭卻被一通奇怪的來電打斷。
“您好,請問您認識一個姓林的女士?她在門口說是您女朋友,要進小區。”
江望舟皺了眉:“讓她滾。”
說完直接挂斷電話,把門卡丢到玄關,換好拖鞋往客廳走,結果還沒坐穩,門鈴就響了。
打開門,果然是她。
林沅站在門外,穿着裙子,眼神一如既往地柔弱:“江望舟,我能進去說幾句話嗎?”
他臉瞬間冷下來:“你跟蹤我?”
“我不是……我隻是想跟你解釋——”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别再來煩我。”
“可她不愛你啊!”林沅情緒一下崩了,“她根本不合适你,她一點都不配——”
江望舟臉色沉得可怕:“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再來我家,我直接報警。”
說完他一擡手,門口的保安已經快步過來,他冷冷指着林沅:“把她趕出去,拉進黑名單,以後不許再放進來。”
林沅臉色慘白,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江望舟?”
徐星剛回家,看到林沅在門口愣了一秒。
林沅轉過頭,神色立馬扭曲起來:“你回來了,呵,正好。”
她猛地沖上去,擡手一巴掌甩了過去,“賤人,你配什麼跟我搶江望舟!”
徐星臉一側,眼前一陣嗡鳴,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反手也甩了回去——
“你才賤。”
林沅捂着臉,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以為你算什麼?他就是玩玩你,等他膩了,你就一文不值!”
“那也不關你的事。”
徐星冷冷地回了一句,轉頭往屋裡走,身後保安已經把林沅強制帶走,樓道裡隐隐還有她的哭喊。
關上門那一刻,江望舟猛地抓住她的手,視線在她泛紅的臉頰上一掃,臉色陰沉下來:“她打你了?”
“她找死。”
他語氣極冷。
第二天,江望舟直接在學校外堵住了林沅。
她看見他,還想維持一副溫柔模樣:“你來找我,是不是後悔昨天對我太兇了?”
“我後悔昨天沒直接扇你。”
他聲音冷得沒有一點溫度,靠近她一步:“你别再來騷擾我,也别再碰她一根頭發。你再敢動她一下,我不介意讓你永遠從A大滾出去。”
林沅還想裝無辜,聲音柔得滴水:“我不過是太在意你了,我隻是……太喜歡你,才一時情緒——”
“閉嘴。”江望舟眸子壓得低,“别拿喜歡當借口。”
他剛要轉身走人,林沅突然扯開嗓子喊:“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她有什麼好?她長得也不出衆,性格又死闆,不會打扮,不會讨好人,你跟她不過是玩玩,裝得真像!”
江望舟腳步一頓,回頭看她,眼神像寒冰。
“你連做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沅愣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會回來的。”她喃喃,“你遲早是我林沅的。”
她眼神一寸寸變狠。
下午,江望舟突然發消息:
「明天上午有空嗎,去領證。」
徐星看着這條消息,半天沒回。他又發了一句:
「帶身份證戶口本,照片那邊拍就行。」
這家夥……就不能浪漫點嗎?
她咬咬牙,回了句:“知道了。”
晚上,他來接她吃飯,兩人剛在路邊排隊點了一份麻辣燙,等着取餐的時候,江望舟瞄了她一眼:“你明天不是還有個面試嗎?取消了?”
“嗯,推掉了。”她低頭刷手機,“我想了下,還是早點把手續辦了,省得你那邊出什麼變故。”
江望舟聽着這句,忽然沉了幾秒。
“你是覺得我靠不住?”他忽然問,語氣不輕不重。
徐星被他這語氣一噎,愣了下,擡頭看他:“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想早點解決這件事。”
“你沒猶豫一下就答應了,也不問條件,也不擔心後果。”江望舟盯着她,“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還是根本沒把這事當回事?”
她頓了一下,收起手機,語氣也冷下來:“你不就是想契約結婚嗎,我配合了,還錯了?”
“不是錯。”他低笑了下,眼神卻一寸寸壓下來,“是我忽然想問——你真的對婚姻沒一點期待?”
徐星沉默幾秒,擡頭盯着他:“我爸媽早就離婚了……你要讓我期待什麼?”
“我奶奶是例外,她是我唯一願意配合的人。所以結婚這件事,我隻是走個形式。你想太多了。”
江望舟沒吭聲。
取餐的号碼叫到了,他轉身去拿,兩人沉默着走到街角公園坐下吃飯。
夜風吹過來,麻辣燙冒着熱氣,筷子碰撞的聲音很輕。
過了一會兒,江望舟忽然開口:“你是不是怕認真了會被辜負。”
徐星咬着魚豆腐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的眼睛裡全是警戒。”他看着她,聲音低了幾分,“不過沒關系,我喜歡慢慢撬開你。”
“……你撬個屁。”她低聲罵了句,擡手想打他一巴掌,江望舟偏頭躲開,一臉欠揍地笑。
“那明天早上,準時見。遲到的人請吃早餐。”他說着,站起身,“回去早點睡,明天可是‘人生大事’。”
她瞪他一眼,卻沒再說什麼。
回到家,徐星坐在洗手台前,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半邊臉還微微紅腫。
她不太想讓人看出來,所以把頭發放了下來,遮住側臉。江望舟站在門口看了幾秒,走過去把她頭發掀開了,語氣壓得低又冷:“不準遮。”
“……我怕别人多問。”她咬了下唇,“你家裡要是知道我跟别的女人打架,結婚這事兒是不是又得擱淺?”
“結婚跟别人沒關系。”他手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挲,“你願意嫁我,我就娶,誰反對我就把誰從我生命裡剔出去。”
那一瞬間,徐星有點愣。
他好像從沒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低、沉、帶一點狠,又格外笃定。
“……疼不疼?”
“還行。”
“再疼你也得堅持着,明天去民政局拍照,不能被人笑話。”
她剛剛點頭,他突然又補了一句:“不過你放心,要是明天照片不好看,我就說是我帥得太過分,把你襯得慌了神。”
徐星:“……”
“江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