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沒有得到消息?
正在這時,一名捕快匆匆從城門下擠了過來,冷血連忙跳下馬,迎了上去。
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冷血回來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
諸葛先生坦然自若:“怎麼了?”
冷血瞟了方夏一眼:“今天早上,蘇公子遇刺失蹤了。”
“什麼?”方夏大驚之下,失色失言,張炭和蔡水擇也駭異非常。
方夏顧不得許多,向諸葛先生和天、衣居士等告了聲罪,風風火火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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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天泉山,連金風街都是人心惶惶,好幾家店鋪關了門臉。
方夏才到山下,便有一名青年迎了上來講:“方總管,白樓主請你去跨海飛天堂。”
跨海飛天堂位于黃樓,是樓中聚會飲宴之所,青樓才是議事之地,為什麼當此大事,不在青樓商議正事,反倒要去黃樓?
方夏心中起疑:“你是?”端詳那青年容貌,有幾分眼熟,最近似乎常常在白愁飛身後看見他。
那青年闆正地答道:“屬下梁何。”
方夏哦了一聲:“我以前在王樓主身後見過你。楊總管呢?”
梁何道:“也在跨海飛天堂。”
方夏再不多言,轉身向黃樓走去。
跨海飛天堂本是宴會之所,地寬面廣,裡面寥寥數人,卻鬧得像是人聲鼎沸的菜市場。
“樓主失蹤,誰心裡不着急,可眼下最要緊的,難道不是選個做主的,主持大局,才好搜救樓主啊。”這是歐陽意意的聲音。
刀南神漲的臉紅包子粗:“大夥兒各行其是,自有楊總管居中調度,選什麼代樓主。”
利小吉道:“楊總管終歸是總管,樓主不在,難道不應該白樓主說了算?”
白愁飛坐在上首,楊無邪坐在左起第一列的椅子上,都是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等到方夏進來,他們都像是找到了支持者,都紛紛說:“方總管,你來評評理。”
方夏冷下臉:“你們不出去救人,反倒在這裡吵架,是想救蘇公子,還是想拖延時間?”
白愁飛微微眯了眯眼,歐陽意意插口道:“若不是楊總管在這裡阻攔,白樓主早就組織大家去救蘇樓主了。”
刀南神呸了一聲:“若不是楊總管阻攔,還不知道你們是救人還是殺人呢。”
方夏喝道:“夠了,當此危難之際,難道還要窩裡反麼?”她自出任金風細雨樓副總管,手下自也有一趟人,雖然都是武功不高,主要負責生意經營,但關系盤根錯節,自有消息渠道,她在來的路上,早就知道了來龍去脈。
蘇夢枕的病,常常需樹大夫診治開藥,偏生最近宮中有寵妃生病,樹大夫脫不開身,隻得由蘇夢枕移樽就教。
今天早上,蘇夢者在刀南神、顔鶴發和二十餘名樓中好手的護衛下,途經小戒亭時,被雷門五大天王行刺。
待得護衛們将五大天王斃于刀下,最最松懈之際,又有十多個高手殺出,在混戰中,蘇夢枕墜橋落河,就此失蹤。
消息傳回來後,白愁飛當即出頭,要主持救援行動,他的心腹趁機提出,蛇無頭不行,應由白愁飛出任代樓主,方才名正而言順。楊無邪為首的一幫老人自然不肯,要先救人再說。
白愁飛道:“方總管,可不是我要耽誤時機,是他們在這裡推三阻四,礙手礙腳。”
方夏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我明白,方才我在路上,已經傳令下去,誰救了蘇公子,我就向蘇公子建言,一人記一百點功績值和功德值。此外,賞黃金千兩,家眷親人都可進新開的作坊做工,這兩點我均可做主,絕無虛言。”
金風細雨樓論功極嚴,一個普通子弟一年也未必能得十點功績值,一百點功績值實在是重賞了,更何況還有功德值,還有重金巨賞和親屬做工的優待呢,至于得了厚賞,還會不會去做工,那是兩碼事了。
白愁飛微微變了臉色,已經明白方夏趁着他和楊無邪在黃樓争執,來了個先斬後奏,把懸賞發了出去,這麼一來,自然争先恐後,人人效命,功績值和功德值還罷了,偏偏她主管生意經營,後兩項獎賞都在職權範圍内,誰也說不得什麼。
她也是間接地向他表明了态度:我不支持你做代樓主。
白愁飛本想趁亂登上代樓主之位、再借機成為樓主,他原以為,自己與方夏相識更早,她也素來鼓勵他們建功立業,就算她不支持他,也不會反對他,沒想到,竟是她代替楊無邪,給他重重一擊。
白愁飛心中暗恨,當即改容換色:“還是你想得周到。”他暗暗想道:不過,我還沒輸。如果蘇夢枕不能活着回來,又有蔡相爺的支持,我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副樓主,楊無邪、方夏他們都不能與我相争,自然名正言順成為樓主,到時候……
楊無邪和刀南神臉上都露出歡容:“自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