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日月、葉告、高飛齊齊盯着那神秘出現的女子,均看不出來路,猜不出目的,正猶豫着到底如何是好。
天下第七睜開了那雙餓狼般兇暴的眼睛:“你是誰?”他暗中沖開了穴道,隻等機會反擊,哪想突生枝節,冒出一個人來。
那女子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她眉毛一皺,“怎麼又來了幾個攪局的。”
話音未落,房門便被震開。
門口的男子看來很斯文,他談吐更是文質彬彬:“對不起,我以為沒有人在裡邊。”
女子微微側過頭:“我聽說,你叫文随漢,是文雪岸的兄弟。” 她其實并不認識文随漢,隻是内力高深,樓下的呼喝打鬥聲全被她聽得一清二楚,才知道上來的人是文雪岸的兄長。
男子點頭:“是。”
女子帶着笑意道:“那就太好了。”她一擡手,一條白色的綢帶飛卷而出,毒蛇一般纏住了文随漢的脖子。
文随漢自上得樓來,一直暗自提防,但女子的動作實在太快,他竟似三歲幼兒一般,毫無抵抗之力,就被絞住了脖頸,頓時呼吸困難,臉都憋得紅了,更無力提劍反擊。
女子轉向天下第七:“你若是不說,我就殺了他。”
天下第七嘎聲道:“好啊,你殺了他,你不殺我就不說。”
文随漢一邊掙紮,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他恨不得……親手……殺了我……”
女子似乎有些詫異,正在猶豫,突然強光撲面,兩道圓盤狀兵器飛襲而來。
她随手一抄,竟把一金色一銀色的奇門兵器抄在了手中。
偷襲的是一對斯文秀怯的男女,他們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剛出手就被對方奪走了兵刃的情況,不覺慢慢往後退去。
高飛吃驚道:“大日金輪、彎月冰輪。你們是霹靂堂的雷公電母,雷日雷月。”
女子掃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将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礙事的人也太多了些。”
她也不見得多麼用力,大日金輪、彎月冰輪的速度也不見得多麼快,偏偏雷日雷月好似驚呆了般,身法慢得像在散步——在高飛看來,他們躲閃的速度比學步的孩子快不了多少,竟這麼硬生生地死在了自己的武器下。
高飛忍不住胡思亂想:這一定是一個生平未見的高手。難道是紅袖神尼?她分明還有頭發啊。
女子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她用力一扯,文随漢的腦袋随之在脖子上轉了整整一圈。
富貴殺人王文随漢哼都沒哼一聲,就此喪命。
天下第七忙道:“我說,我說。”
女子聽若未聞,那緻命的白紗一揚,輕輕地卷上了天下第七的脖子。
天下第七原本想躲,豈料白紗到了眼前,他才發現,漫天俱是白影,每道影子都是一條奪人欲噬的兇靈,實在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女子手上一緊,天下第七喘不過氣來,拼命扯着脖子上的白紗。
他自诩天下第七,自問便是在諸葛先生、元十三限這樣的元老名宿手中,也有一拼之力,但此女舉重若輕連殺三人,武功之高深,行事之狠辣,竟叫他暗自膽寒,直覺告訴他:保命第一。
隻聽嘭的一聲,天下第七跌下了床,這麼一來,他離那女子的距離近了一些,白紗自然也松開了一些,他連忙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那女子緩緩道:“你說吧。”
天下第七忙道:“我說,我說,隻是我說了,你别殺我。”他僅剩的那隻手握緊了袖中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針,打算到最後關頭,拼死一搏。
那女子道:“可以,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天了。”
天下第七不敢隐瞞:“方夏在六分半堂總堂。”
那女子目光一動:“好,我若找不到人,便回來殺你。”她信手一甩,天下第七咚地一聲撞到了門外,一路咕噜咕噜地滾下了樓梯,滾到了大堂。
陳日月、葉告均是驚駭莫名,不知此人是敵是友,一時不知所措。
高飛壯着膽子道:“女俠也是為了救方總管而來?”
那女子不答,身形一晃,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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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雷怖喊出,要殺光名利圈大堂的所有人,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店子裡當然也有不少能人,來自三山五嶽都有,有的本來還不願插手,有的原來不想冒這趟渾水,聽雷怖這麼一說,又見雷怖那麼張狂,難免都激起了義憤:——居然想以一個人來殺全部的人!
就算你有通天本領,若是一擁而上,雙拳難敵一百四十八手,就看你怎麼口出狂言、會有什麼下場!
魚天涼也有意煽動大家一起合力剪除掉這号惡人:“雷怖,你一句話就要啃盡今天全座那麼多英雄豪傑,我怕給你吃到咀裡也咽不下,脹爆了腸肚也是活該!”
雷怖忽然望着魚天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