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撐着傘,得意地沖黎扶甯的背影挑眉:“裝模作樣!”
(作者:活該你單身)
宋幼甯盯着黎扶甯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莫名一揪。
他明明可以搶傘的。
他明明可以裝可憐讓她心疼的。
可他偏偏就這麼走了,連一句委屈都不說。
對黎扶甯,她反而更憐愛了
當夜,來福客棧
“黎扶甯回來沒有?”凳子上的宋幼甯坐立難安,腦子裡心裡想的全是黎扶甯回來沒有?……
“春桃,去燒一桶熱水,準備一壺生姜水”宋幼甯突然站起來,眉頭緊蹙,來回踱步。
忽聽小厮匆匆來報:“殿下!黎大人回來了……”
宋幼甯一把沖了出去,跟奔來的小厮撞了個滿懷,也顧不上疼,脫口就問:“他沒事吧?”
那小厮揉了揉撞傷的膝蓋,“回來了,不過聽說黎大人高燒不退,大夫說……說情況不妙!”
她心裡一登,沖出了房門。
天字二号房
黎扶甯靠坐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額上覆着濕帕,唇色淡得幾乎透明。
見宋幼甯冒雨前來,他微微睜眼,聲音沙啞:“殿下……怎麼來了?”
宋幼甯抿唇,心中不舍,伸手探他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頭一顫:“你……”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冰涼:“臣沒事,隻是……有些冷。”
燭火搖曳間,黎扶甯的蒼白面容在錦被間更顯清絕。
烏發散在枕上,襯得脖頸如釉瓷般易碎。他眼尾泛着高熱帶來的薄紅,偏還要撐着起身行禮,單薄中衣滑落,露出誘人鎖骨。
“胡鬧!躺下”宋幼甯一把将他按回榻上,掌心觸及的肌膚燙得吓人。
他冰涼的指尖在她腕間劃過,像無意又像刻意:“是臣…吵到殿下了?”
忽然悶咳起來,肩胛骨在被子下劇烈顫動。
她下意識去扶,卻被他借力帶倒在榻邊。青絲交纏間,聞見他衣領間淡淡的清香
“世子若在…定要罵臣矯情。”
他偏頭掩唇低笑,袖口滑落露出二人的鴛鴦佩。
宋幼甯雙眼一橫,憤憤道“他敢”
“蕭臨這厮,自己搶了傘,如今怎敢來冤枉你?”宋幼甯撸起袖子,就準備去找蕭臨算賬。
“殿下……”他聲音低啞,長睫微垂,“世子性子天真直率,微臣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
(作者:實則心裡已開始計算蕭臨……心機男)
宋幼甯眯眼:“黎扶甯,你裝什麼大度?”
黎扶甯輕咳一聲,指尖微微收緊:“臣隻是……不願殿下因臣與世子争執,不想讓殿下為難……”
“好了好了,扶甯安心休息吧……”宋幼甯拍了拍他的手,溫柔的都不像她自己。
“殿下,姜湯來了。”
春桃捧着瓷碗進來時,宋幼甯正俯身替他去掖好被子,不放過任何一個縫隙。
她擡手接過姜湯,溫熱剛好,氤氲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扶甯趁熱...”話未說完,她餘光瞥見床頭露出一本淺綠色書角。
想着替他收到桌子上,能睡的更舒服些,手一抽……
《綠茶修煉典籍》幾個大字赫然入目,宋幼甯拿在手上打量,發現不止一本,再一抽……
赫然寫着:《示弱的一百種謀術》
她緩緩擡眸,正對上黎扶甯那雙含笑的眼,哪有半分病态?分明清明得很,還帶着幾分被她抓包的玩味。
“這書……”她聲音微啞。
“嗯,”他從容接過姜湯,“臣最近,确實愛品綠茶。”
碗沿相觸的刹那,宋幼甯忽然覺得,方才滿室的藥香,都變成了揮之不去的……茶香。
窗外雨聲漸密,她看着眼前這個“病弱”黎扶甯,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才是被泡的那一個。
“黎大人這病是裝的吧?”宋幼甯挑眉問道,指尖挑起那本《綠茶修煉典籍》在他眼前晃了晃。
黎扶甯忽然坐起,眼中病色一掃而空。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襟,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梨渦深陷:“微臣如果不裝,殿下怎麼會擔心我呢?”
“你……”宋幼甯氣結,一時語塞。
“微臣不受公主喜愛,再不想點法子,公主的心早就不知道飛哪裡去了……”他忽然湊近,眼尾泛紅,鼻頭輕微抽動,身上清香幽幽傳來。
活像一隻受了氣的小哭包。
宋幼甯眯起眼睛,瞧着他:“你怎知你不得本公主喜歡??”
黎扶甯眸光一暗,語氣裡帶着幾分委屈:“公主當年跟着蕭世子就跑了,隻留臣一個人在汴京,一跑就是數年,陛下催婚的折子公主也是推三阻四,這難道不是不喜歡?”
“那你知不知道……”
宋幼甯突然壞笑着湊到他耳邊,紅唇輕啟,“當年驸馬人選可不止黎大人一人,黎大人以為為什麼會是你,要說起來,黎大人也算不上人選之最……”
她指尖劃過他的喉結,嘴角噙笑:“黎大人當真還以為是你克己複禮,乖巧懂事才被選中的?”
黎扶甯瞳孔驟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殿下此話當真?”
“不然呢?”
宋幼甯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你以為本公主為何在定人選那日跟蕭臨打架?為何祖母父皇如此喜歡你……這幾年帝夫人選一直在變,為何你黎扶甯的名字一直在上面?”
“黎大人可曾想過?”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眼眸一閃,嘴角輕輕一瞥,笑的得意而放肆:“還有黎大人當真以為這幾年跟在本公主身邊本公主不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