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打算給自己找一個媳婦兒。
他看艾拉就很好。
他想爸媽肯定也會高興的,他會在慕尼黑找一份工作,搬出去,買一套房子,這是海倫在他耳邊念叨過的,還以為他聽不懂,但其實他聽得懂。
而且見面第一天艾拉就給他漲了三百多好感,然後時不時漲它個幾十點,他攢了十連抽出一堆銅卡,還恰好是性别混淆卡。
這就是緣分!!!
跟着唱詩班搖頭晃腦的安東一邊走神一邊想着,艾拉好愛他,雖然天天喊他姐姐。
福利院生活其實也不錯,上輩子這種長安才有的機構,别說給定期吃的,不被達官貴人們挑幾個出來找樂子玩死已經很幸運了。這所福利院甚至幹活真的給黑面包吃!
在馮琅的快樂老家,那裡已經有了明文規定的撫孤方面的法律,但社會福利救助經常淪為各級官員的謀利對象。
撫孤政策最終還是在各種問題的淹沒下形同虛設,能不能活命全靠貴人們的善心,至于吃飽——想什麼呢,普通人都吃不飽。
在福利院住下的安東偶爾空閑時,就會望着十字架上的人形雕塑,許願,他要找工作,把可愛的艾拉養大,結婚,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完成海倫的願望。
艾拉看着姐姐又在走神,撇撇嘴,還好老修女不在,姐姐好笨,每次走神裝都不裝一下,聖經都念錯了。
在主教看過來前,她輕輕拉了一下姐姐的手,提醒對方回神。
“笨安妮…”艾拉小聲抱怨。
…
他們有時候被帶去紡織廠,有時候被弄得髒兮兮的趕去街上要錢。
艾拉也喜歡福利院的生活,姐姐不讨厭她,不嫌棄她醜得像毛茸茸的小怪物,連媽媽都要嫌棄她呢。
雖然媽媽留給自己的裙子髒了被安妮扔掉了,但安妮又把她媽媽的裙子送給自己了,這是不是意味着安妮願意和自己分享她的媽媽?
所以她就在大家一起被安排去給農場擠牛奶的時候去問安妮這件事。
而安妮說,她願意。
有了同一個媽媽,安妮就是她真正的姐姐了,艾拉高興壞了,一不小心就揪偏了手裡的牛奶,滋了姐姐一身,害姐姐被其他小孩嘲笑一整天。
他們也隻敢笑話她們,因為姐姐打人很可怕,她一直記得,去年聖誕節,有個高高的男孩把她抓去鋼琴房,按在凳子上扯掉她的裙子,還用花瓶砸她的頭,一邊脫褲子一邊罵她是勾引人的長毛惡魔*子。
血和花瓶的水混合着玻璃渣就那麼灌進嘴裡,就在艾拉以為自己要淹死了的時候,姐姐來了。
艾拉一邊哭一邊看着姐姐徒手把男孩的頭皮撕下來了半塊,露了潔白的骨頭,然後又在他褲子裡扯掉了什麼東西,反正那家夥也哭得可慘啦。
聖誕節過完,艾拉就沒有再看見用花瓶砸自己的男孩,大概是被領養了吧。
她每天都在向主祈禱,來一個好心的阿姨,像姐姐講的故事裡的,端着着柳枝白瓶子的漂亮阿姨,她拿出神奇的柳枝,往地上一灑,就能長出白面包和牛奶,所有窮人都能吃得飽飽的,醜姑娘也會變得很漂亮。
所以她向主祈禱來一個漂亮阿姨接走她和姐姐。
“阿門。”
…
“有人要領養你?”
安東皺了皺眉,盯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四年,艾拉養成了做什麼事都詢問姐姐的習慣,她乖乖點頭:“主教說今天有一個富人來收養女兒,讓大家都洗幹淨,要是被選中就可以出去過好日子了。”
“收養幾個?”
“主教沒說,姐姐,你幫我梳頭發吧!”
“行,梳子給我,轉過去。”安妮推了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