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喝完了，林拿走他喝幹的杯子重新倒滿水：“廣為流傳的是病死。”

“想不到你會對華國曆史感興趣，還能寫漢字，你書法真漂亮…我來這裡留學，很多德國人都看不起我們華國人，哎…安東，你怎麼哭啦？”

“至少華國還是漢家天下。”安東抹了抹眼淚樂觀的說：“你們都說漢語，讀漢家經典，自稱漢人。”

阿這，真紮心呢…

林推了推眼鏡，開始給外國友人科普：“其實…也不全是漢人。”

“看來你不知道五胡亂華，南宋，元，滿清。”

…

深夜，安東還沒回寝室。

約翰扔了筆就沖出門找弟弟，平時再晚安東也會在到點前回來，現在都快淩晨一點了。

發生了什麼？

有沒有遇到危險？

約翰揣着槍和匕首在宿舍附近繞圈子，腦子亂糟糟的，一會兒是學不進去的知識，一會兒是安東的臉，找了兩圈還是沒找到人，他愈發焦慮。

轉到第三圈的時候，他才聞着垃圾桶裡有奇怪的動靜和酒味。

從垃圾桶裡把爛醉如泥的弟弟刨出來，昏黃的路燈落在青年滿是淚水還龇牙咧嘴的臉上，再帥的臉也禁不住這樣造啊。

這樣的安東看起來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倒黴蛋，一點都不可愛。

滿身垃圾臭烘烘的弟弟還沒等他發火，就抱着他嗚咽。

“我要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我要回去把他們千刀萬剮——”

安東在他身上撲騰掙紮，眼淚鼻涕蹭他一身。

又哭了，之前不是掰正了嗎，怎麼又開始一天到晚喊打喊殺，難道遇到大鼻子？

不應該啊，現在大鼻子都沒那麼嚣張了。約翰咽下訓斥和質問，把人抱起來往回走：“誰又欺負你了？”

“嗝…他們都欺負我們！我要殺回去，把他們剝皮分屍祭天！”

回到寝室，約翰幫他把腦袋上粘的垃圾理下來，又放了熱水熟練的給他洗頭：“到底是誰欺負你？不哭，哥跟你一起打回去。”

他一問，安東又不說話，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

見狀約翰也沒轍，反正今晚是不用學習了，幫醉鬼洗澡放松一下自己腦子也不錯。

……

被抓着沖了會兒澡，安東眼神還是迷迷瞪瞪，沒有平時的神采，他不自在的蹲在浴缸裡，吸着鼻子抹了眼淚，約翰默默抽着煙。

過了好一會兒，安東好像冷靜下來了，如果忽略他紅彤彤的臉的話。

他眼巴巴的看着一塊兒泡澡的約翰，認真的提議：“大哥，我們統治世界吧，讓世界和平，由我們建立新的規則和秩序，殺光所有忤逆我們的敵人，這樣我們就是天命所歸。”

“國号我想好了，就叫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