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住的開,你大哥夫前些日子剛打了一張大床,思兒屋裡别說三個人,如今四個人都能住的開。”
木白這才笑了起來,“那我先把包袱放思哥哥屋裡。”
說着便徑直去了周思屋子。
木槿笑着搖了搖頭,“思兒,你等會兒在家把那隻野雞收拾了,我去我大爺爺那兒,把涼昭的事兒辦了。”
聞涼昭心裡激動不已,若能有新戶籍,他便再不是月滿樓買回去的奴籍哥兒。
木槿用布巾把臉上的水擦幹,想了想,問道:“涼昭,月滿樓可知你真名?你身上可有什麼印記,是月滿樓知曉的?”
他這張臉很招人,若憑着印記,月滿樓硬說他是逃走的花昭,胳膊擰不過大腿,怕他也護不到他了。
聞涼昭臉色不怎的好看的點了點頭,“我等兒就回屋把印記隐了。”
他胸口那兒有個燕子樣兒的胎記,這是那月滿樓的月娘子知曉的。
至于名字,許是他爹太過信任他那些叔伯,給他們的是他的真戶籍。
聞涼昭本就是他的本名,被賣時,那月娘子是知曉的,因着他的花名,才會叫花昭。
木槿聽他講完,想了想道:“你那假戶籍可還在?”
聞涼昭點了點頭,他爹離開前,把他的所有的東西都一并給了他。
木槿聞言松了口氣,“在就好,你爹身份特殊,便是假戶籍,應也能以假亂真,你把戶籍給我,我去尋我大爺爺。”
聞涼昭點了點頭,回了他和周思的屋子。
聞涼昭的假戶籍上頭的名字叫聞知安,木槿拿到,趁着天色還早,便沒耽擱,直接去了木村長家。
木村長聽到木槿偷摸的帶了個生人回村,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罵了他一頓。
“你啊你,打小兒便是個機靈孩子,這不知底細的難民能随便往村裡帶?得虧是個哥兒,掀不起啥風浪,下回漲些記性!”
木槿低着頭,乖順的挨訓,“大爺爺,我知錯了,這是他的戶籍,您老人家看看。”
木槿來時便瞅過一眼,聞涼昭的戶籍之地剛巧是這次大旱波及到的地方。
木村長接過來,瞅了兩眼,合上。
“我随你去你家看看。”
等回到周家,木村長看了眼聞涼昭,有些渾濁的眼睛銳利無比。
“看着是個好的,等明兒,我去鎮上把戶籍辦了,可是确定要落在我們村子?”
木村長撫了撫胡須,沖聞涼昭道。
聞涼昭點了點頭,遞出五兩銀子給木村長,神态頗為清明無害,“麻煩村長幫我走一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定戶籍的時候,幫我改個名字,聞昭然。”
木村長想了想,接過銀子,“不一定能改成,你明兒坐牛車随我一起去。”
聞涼昭點了點頭,心裡有些擔心假戶籍暴露,面上不敢顯露出來。
木村長臨走前,把木槿喊到了一旁,叮囑了幾句。
“這哥兒瞧着雖是個好的,但他那張臉實在是招人,怕是會惹事兒,等戶籍下來,你還是勸他,早些尋個人家定下來的好。”
木槿點了點頭,“知道了,大爺爺。”
木村長這才露出了些許笑意,木槿家裡收拾的幹淨利落,日子定是能越過越好,他這個做大爺爺的,看在眼裡,為他們高興。
等木村長回去,聞涼昭有些緊張的看着木槿。
木槿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到時候陪你你一道兒去。”
笠日一早兒,木槿帶着周思繡好的手帕,跟着木村長和聞涼昭一道兒去了鎮上縣衙。
主簿看戶籍時,木槿和聞涼昭都緊張到不行,手心涔出了汗。
好在他沒發現啥問題,接過木村長偷摸塞過去的五兩銀子,用手撚了撚,頓時和善了許多。
“大人,他想着改個名兒,您看能成嗎?”
“改什麼名字?”
聞涼昭忙道:“聞昭然,日月昭然的昭然。”
主簿撫了撫胡須,“倒是個好名兒。”
又打量了幾眼聞涼昭,笑道:“長得也可人兒,可許了人家?”
聞涼昭尚未開口,木村長忙道:“許了許了。”
“哦?許的何許人家?你可莫要蒙我,我直說了,我有一兒子,尚未娶親,這哥兒樣貌倒是與我兒般配。”
主簿明顯不信,胸有成竹,笑意吟吟的看着幾人。
他确實有個兒子,不過有些癡傻,才至今沒成親,這哥兒樣貌脫俗,便是個難民,見他談吐,也是個有些學識的哥兒。
娶回家,不算的他太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