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小子,放心去,有師傅給你兜底,也是時候讓師傅我看看這些日子,你學的如何了?”
周蔺有些緊張無措,“要不師傅你跟着我一道兒去,我還給你打下手,我是真有些不敢。”
木桁佯裝沉了臉,“你跟着我學這般久,還不敢出去做活兒,說出去都丢我的臉。”
周蔺聞言,生怕木桁真生他的氣,忙點頭,“師傅,我知道了,我去,一定不給您丢臉。”
木桁這才笑了起來,拍了拍他,“好生幹,以後你師傅我說不得還得靠你給我介紹生意呢。”
周蔺羞窘不已,一張小麥色的臉,透出些薄紅。
木槿莞爾道:“還得是桁叔你說話好使,今兒也是和趙管家話趕話,接了個活兒,若真是成了,以後鎮上的活兒計還得桁叔你帶着阿蔺走,我是這般想的,這木櫃阿蔺能打,桁叔你去,就忒大材小用了,不過,要想讓主家十分滿意,還是得桁叔你出馬才是,像那雕刻花樣兒,這些精細活兒,阿蔺定是做不來的。”
木桁笑道:“怪是會說,蔺小子傻人有傻福,聽你夫郎的,你先去,回頭雕花樣兒,再喊我過去,順道看看你打家具打的如何。”
周蔺頓覺有些壓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傅。”
木桁笑了笑,暗歎,這木槿别看是個哥兒,卻是個能幹事兒的,若托生成個漢子,定能有一番成就。
說不得以後,還真是得靠他介紹活兒計了,都說娶妻娶賢旺三代,周蔺這小子是真娶了個好夫郎回來。
木槿說完,又和木叔麼聊了會兒,見天色不早,起身告辭,回家做午飯去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周吳氏和周強已經離開,周思在後院兒喂雞鴨。
“如何了?”
周思洗了把手,笑道:“沒繡就是沒繡,娘也沒法兒,讓我這個月緊着多繡一些,若不然就沒嫁妝給,我想着這個月就給她一些銀錢,出嫁前,不想讓她再來找事兒。”
木槿笑了笑,點了點頭,周思和木淩雲的婚期定在了夏時,冬小麥麥收前,說快也快着呢。
“既打算給,做嫁衣的紅布可得想着拿回來,是時候開始做了。”
周思羞紅着臉,點了點頭,打算下個月就去要。
菜地裡的春菜能吃了,鮮嫩可口,木槿摘了些,清炒了一大盤。
割回的豬肉,木槿想了想,切了一塊兒,剩下的,等晚上聞昭然回來,再一起吃。
薅了些蒜苔,做了一盤蒜苔炒肉,聞着一股蒜香伴着肉香,很是下飯。
“這蒜苔可以收了,再長就有些老了,不嫩,明兒一早兒我得陪你大哥去鎮上,思兒,你薅了,讓昭然在我娘家待着,你去鎮上趙府尋我,能賣就賣一些。”
周思喜歡吃蒜苔,涼拌清炒都愛,因着筷子直往蒜苔上夾,肉都沒吃多少。
聞言點了點頭,“成,大哥麼,我收好就去鎮上尋你。”
三人吃的心滿意足,等周蔺出了門,木槿把髒衣服放到筐子裡,去河邊洗了。
周思把院子掃了掃,拎着桶打了桶水,把菜地澆了一遍。
笠日一早兒,木槿把之前給周蔺用棉布做的那身兒春衣拿出來,夫夫倆穿上最體面的衣服,闆闆正正,收拾妥當。
木槿又去菜地,摘了些新鮮的春菜,用麻布蓋上,免得被曬蔫兒了。
周蔺拎着,夫夫倆在初陽冒出半個頭的時候,出了門。
“趙管家,這位便是我夫君,周蔺。”
周蔺身形有些僵硬,按着木槿的囑咐,沖趙管家僵着嘴角,笑了笑,道:“趙管家好。”
趙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番周蔺,點了點頭,是個老實本分的。
“進來吧,我和主家說了,主家給了木料,今兒上午你先打一套座椅,給主家看看。”
周蔺老實點頭,木槿拍了拍他,笑道:“這般緊張作甚?趙管家這麼個和善的人兒,又不會吃了你,盡力做便是。”
趙管家失笑,“小兄弟,你夫郎說的對,成不成的,還是得看你的手藝如何。”
木槿笑道:“趙管家,這是我自家種的菜,我都摘了些,您帶回去嘗嘗。”
說着推了推周蔺,讓他把籃子遞給趙管家,他知人家定然是不缺這口吃的,但大小是一番心意。
趙管家想了想,接了過來,“這般客氣,那我就收着了。”
木槿眉眼彎彎,和趙管家一道兒進了趙府門。
周蔺咽了咽口水,趙府的雕梁畫棟,閃花了他的眼睛。
鎮上的富戶家果然是富麗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