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什麼時候了?”陽光,鳥鳴,與平日裡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分别,*更沒有什麼人事物忽然從自己記憶裡溜走*。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諾亞萊爾爆發出尖銳的爆鳴,肇事元兇就是還穿着睡衣蹲在兩人床上的巴雷歐諾斯。
一起床就看見他蹲自己床前,當然*恐怖的并不是巴雷歐諾斯這個人,而是他大清早蹲在自己跟老公的床上*。
“早啊小寶貝兒們,要不要一起去用早膳?”巴雷歐諾斯言笑晏晏,仿佛*自己出現在這裡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安德魯茲緩緩醒來。
安德魯茲看見了尖叫過後的諾亞萊爾。
安德魯茲看見了蹲在床上的巴雷歐諾斯。
安德魯茲輕拍諾亞萊爾後背表示安慰,搖搖頭。
安德魯茲掀翻了被子,要把巴雷歐諾斯給掀到地上。
安德魯茲沒能把巴雷歐諾斯掀到地上,滿臉黑線地被拉去用早膳。
“嘛,笑一個嘛。”即便是明媚如初晨的晨光,也無法驅散安德魯茲此刻滿面陰霾,最主要是前面被巴雷歐諾斯當小孩子一樣牽着,後面被諾亞萊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滿臉壞笑地拉着,三人遠看着像是連成一串,三人成行,很難不引人側目,即便是為了别讓狼王陛下瞧見自己遠遠地在偷瞥他現在堪稱滑稽的模樣,而故意偷看沒那麼明目張膽,安德魯茲也料到自己這副尊容一定會有不怕死的敢來偷看自己,于是乎……臉就更黑了。
安德魯茲敢肯定自己沒當場賞巴雷歐諾斯一過肩摔就很給他面子了,不過*不知為何,今天的巴雷歐諾斯似乎沒那麼不順眼了。
“好嘞,小萊要吃飽飽喲~”一落座,巴雷歐諾斯直接繞過安德魯茲,蹭到諾亞萊爾旁邊,安德魯茲甚至沒來得及為諾亞萊爾的面包上抹上果醬。
他今天對諾亞萊爾格外上心,慈愛之情溢于言表,雖然*巴雷歐諾斯無論什麼時候,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未來對這位準狼後都這麼上心,倒像諾亞萊爾才是他的親侄子,自己就是個來湊數的,為今日早膳充當擺件的,就在安德魯茲心裡有些不爽地胡思亂想思緒飄揚的片刻過去,諾亞萊爾已經吃了好些東西,已經在吃些小曲奇當這頓早膳的壓軸,吃了之後就要去找老師上例行魔咒語課去了,跟叔叔禮貌地道了别,跟安德魯茲親了道别吻蹦蹦跳跳地跟仆人去上課去了,留下真·叔侄倆在餐桌前。
“怎樣,兩個禮拜之後,加冕儀式一過,小萊就成霍洛維愛德名正言順的狼後了,感覺如何呀?”在*某些被人幹涉過的因緣際會之下,原本無緣二人加冕儀式的巴雷歐諾斯能順利出席,并得以在一旁觀禮。
并不急着回答巴雷歐諾斯的問題,他悠哉悠哉地吃了隻雞蛋喝口茶,才回答道,“走個過場罷了,待會兒我還要去給小萊抽查他課業,你可别想着在一邊偷偷幫他。”想起前幾次抽問諾亞萊爾魔咒課課業,他在一邊笑眯眯地看着諾亞萊爾,諾亞萊爾也是笑眯眯地把安德魯茲抽問的内容雖說不是即刻回答,但好歹也是準确無誤地全答對了,諸如此類幾次,教安德魯茲發現這固中巧妙之處,原來是自己這位好叔叔笑眯眯地在一旁看似啥事不幹實則是幫着諾亞萊爾作弊,略微火光地趕走巴雷歐諾斯之後,便嚴格禁止在抽問諾亞萊爾課業時巴雷歐諾斯出現在方圓一百米的範圍内。
明明幫人作弊,無恥卑鄙,巴雷歐諾斯卻絲毫不覺得羞愧,啧啧啧地搖搖頭,掩着胸口作痛心疾首狀,“我這個做叔叔的……看着小萊又要彩排還要應付課業,都十九二十歲人了還要一頭紮進跟個小山丘似的書堆裡,人都累得小臉發白了,能不心疼心疼他麼……哎喲,都是拜某個不合格的丈夫所賜的喲……”
既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也就沒有害臊的可能了,他甚至記得當天還是諾亞萊爾興高采烈地要去學魔文,說是怎麼也得讓自己學會更多東西别當個孤陋寡聞的鄉巴佬——盡管諾亞萊爾并不鄙視鄉巴佬;其次,巴雷歐諾斯指控諾亞萊爾為了應付這門課,操勞得小臉煞白,安德魯茲也有必要反駁一下,第一,諾亞萊爾吃好喝好不操勞,小臉白那是天生如此,第二,諾亞萊爾可不會讓自己吃太多苦頭,也不會去作踐自己身子,所以巴雷歐諾斯對自己的指控可不成立。
“用膳的時候少說幾句吧,再不吃就涼了,走了,慢用。”巴雷歐諾斯總能有新奇的法子讓他感到無言以對,也不多做糾纏,事務繁忙,待會兒還要親自去加冕儀式場地作最後确認,飲下最後一口溫茶,便走了。
……
“嘻嘻……”諾亞萊爾坐在一邊嘻嘻,安德魯茲坐在一邊不嘻嘻。
“嘻嘻……”安德魯茲捏了諾亞萊爾臉頰嘻嘻,諾亞萊爾被安德魯茲捏了臉頰不嘻嘻。
當真是被自己給弄對了,巴雷歐諾斯一不在,自己抽問的東西裡面有一部分諾亞萊爾就答不上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小家夥是不是一直都是叔叔在旁邊幫襯着你,啊?”安德魯茲用書本點點他的腦袋,作弊漏了餡,臉上難得飄過一絲羞愧的神色,“嘛……對不起嘛……授課内容太多一時半會兒腦子裝不完……”距離諾亞萊爾揮别村裡的村校生活已過去好些年,現在重新開始學東西還真的有些不适應,記東西有些吃力,不過也很好了,至少在沒有巴雷歐諾斯在旁幫忙,課堂上學下來的東西也能夠記住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