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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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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茶樓裡人聲喧嚷,門外小販的吆喝聲與堂内說書人的醒木聲混作一團,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初夏的蟬鳴。店小二托着茶盤在桌椅間來回穿梭,額頭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

靠窗那桌的茶客突然壓低嗓子:“哎,聽說了沒?民窯街劉府今早被官兵圍了,诶呦喂,那陣仗可真不小。”

鄰座立即湊過來:“劉侍郎這回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聽說他為了阻撓季尚書,竟在郡主和季家公子的婚事上動手腳。”

“他就為了想當尚書?”先前的茶客嗤笑一聲,“這般明目張膽得罪皇室,保不齊是叫人當槍使了。”

另一人插嘴道:“要說劉侍郎也不至于這般糊塗,八成是替人背了黑鍋。”

“要我說啊,”最先開口的茶客啜了口茶,“郡主本就不情願這門親事。季家公子那名聲...換誰家姑娘願意嫁?”

“莫非...”鄰座突然壓低聲音,“是漱親王府自導自演,就為退婚?”

對坐的人疑惑開口問:“那他好端端的指向劉侍郎是為什麼呢?”

隻見旁邊那人神秘莫測的壓低聲音:“這劉大人可是皇子黨羽,這裡邊啊,恐怕沒那麼簡單。”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兄台的意思是…黨争?哎呦,那這裡頭水可深了……”

與此同時,任久言步履匆匆地穿過城東甯安街,踏入沈清珏府邸時,整個院落靜得出奇,他快步穿過回廊,輕輕推開書房的門。

“殿下。”任久言躬身行禮。

沈清珏手肘抵在案上,指節微微抵着太陽穴,并未擡頭:“劉禹章的事,你怎麼看?”

任久言垂眸思忖片刻:“此局來勢蹊跷,殿下若貿然動作,恐中對方連環計。”

沈清珏嗤笑一聲:“本王自會按兵不動,但你們得給我撕開缺口。”

一旁的喬煙辰接過話:“我已派人查過二殿下那邊最近的動向,表面上看并無異樣。”

任久言微微皺眉:“或許布局早在更早之前就已開始。科舉經費一案時,季家公子就曾在我和蕭大人面前流露過對這樁婚事的不滿。”

喬煙辰挑眉:“你是說,這仍是蕭羽杉的手筆?”

“隻是猜測,尚無實證。”任久言搖頭,“但能把皇室婚約攪成渾水,除了二殿下那邊…旁人沒這個膽子。”

沈清珏指節輕叩桌案,語氣森冷:“蕭羽杉也好,花千歲也罷,終究都是老二的人。本王這位好皇兄……呵!”

任久言上前一步:“我已命人進一步散播'黨争'之說,隻要讓退婚一事與朝堂之争扯上關系,那被架在火上烤的就不止殿下一人。”

喬煙辰點頭附和:“自殷親王之事後,陛下最忌諱親王與皇子過從甚密。這把火,夠旺。”

沈清珏擡眼:“然後呢?”

任久言眼中精光一閃:“然後…我們該去見見漱親王了。”

喬煙辰饒有興趣:“任兄有何打算?”

“分析利弊,曉以利害。”任久言微微一笑,“王爺最忌諱卷入黨争,我們便實話實說,劉禹章若真有心争尚書之位,大可憑政績說話,何必用'辱及皇室'這等自毀前程的手段?這分明是有人想借王爺之手,除掉五殿下黨羽。”

他頓了頓,繼續道:“況且,此事已損及皇家顔面,陛下必會震怒。五殿下素來敬重王爺,實在不願見王爺受人蒙蔽,平白卷入朝堂風波。”

喬煙辰:“可如此仍舊撈不出劉大人啊。”

任久言:“所以還有下一步,需要喬公子動用江南勢力,買通文人執筆,讓江南文士公開質問:‘若二皇子黨羽真要構陷,怎會留下如此明顯把柄?若五皇子幕僚策劃,又何必犧牲劉禹章這枚棋子?此案或藏更大陰謀。’如此把水攪渾,轉移對咱們兩派的直接指責。”

他看了一眼沈清珏不滿的眼神,繼續說道:“然後再讓另一隊文人暗諷并公開質疑:‘漱親王府遭辱,究竟是黨争之禍,還是有人故意挑起皇室與朝臣矛盾?’表面為兩方皇子黨羽開脫,實則暗示另有黑手。”

喬煙辰輕拍桌案:“這麼一來,水就徹底攪渾了!”

任久言點頭:“正是。若隻是黨争,陛下未必會深究。但若涉及皇室顔面與君臣矛盾,陛下就不得不嚴查到底。”

沈清珏指尖輕敲桌面:“可若對方早有準備,我們該如何應對?”

任久言:“所以我們要讓劉禹章認下這樁罪名。一來可以打亂對方的預判謀劃,瓦解他們的對策部署,二來...”

他微微前傾身子,“要讓陛下認為,我們這麼做全是為了維護皇室尊嚴。”

沈清珏挑眉:“說下去。”

任久言繼續道:“先前得知季公子不滿婚約時,我曾想過借機幫他退婚以拉攏與季府的關系,為此接觸過純禧郡主幾次。”

他頓了頓,“隻是沒想到二殿下那邊動作更快。而現在,我會再派人聯系郡主,就說這個計劃能幫王府洗脫參與黨争的污名。隻需讓她承認曾與我商議過退婚之事,畢竟季公子聲名狼藉,我們完全可以解釋成是為了保全王府聲譽才出此下策。”

喬煙辰眉頭微皺:“若按此計,劉侍郎就成了替王府辦事的人。隻是......”

任久言從容接道:“隻是如此一來,我就徹底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為了整件事情的謀劃者和推動者,并且季府那邊也會記恨上五殿下。不過無妨,隻要将實情暗中透露給季尚書,他自會明白其中利害。有些事不便擺在明面上說,但私下裡,大家心裡都有數。”

沈清珏目光深沉:“那你呢?屆時你該如何自處?”

任久言淡然一笑:“殿下放心,我此舉終究是為了維護皇室顔面。陛下最多施以杖刑略作懲戒,不會真下重手。”

沈清珏與喬煙辰交換了個眼神,喬煙辰欲言又止:“可這杖刑......”

任久言颔首微笑:“無妨,對方本就是沖着劉大人和五殿下來的,隻要把水攪渾,他們有力氣也是無處使,如此,這局,就算破了。”

話音落地,喬煙辰和沈清珏二人眼神複雜的看着任久言,卻誰都沒有開口再說什麼。

日落西山,西市酒肆二樓雅間内,蕭淩恒面無表情地坐在窗邊,沈清安與他對面而坐,為他斟滿酒,

“淩恒,生辰吉樂。”

蕭淩恒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不見笑意:“多謝。”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将所有的情緒一并咽下。

自從蕭家隻剩蕭淩恒一人,這日子便成了與他而言最刺心的提醒。

沈清安看着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今日——”

“今日天氣不錯。”蕭淩恒突然打斷,目光投向窗外熙攘的街市,“比去年這時候暖和些。”

“淩恒…在我面前無需僞裝,”沈清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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