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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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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沈清安打斷,“父皇沒下旨的事情,任何猜測都不做數。況且無論将來誰入主東宮,良将總是社稷所需。”

蕭淩恒從沈清安府中出來後,徑直往西市方向走去。他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僻靜小巷,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做瓢的作坊門前。

推門而入時,鋪子裡靜悄悄的,隻有掌櫃一人仰在躺椅上打着盹,連門口的鈴铛響動都沒能驚醒他。

蕭淩恒輕叩櫃台:“掌櫃的——”

那掌櫃一個激靈從躺椅上滾落,慌忙爬起來:“客、客官要買...瓢嗎?”

“你的葫蘆都是自己種的?”蕭淩恒單刀直入。

掌櫃抹了把冷汗:“是...是啊,都是自家後院種的...”

“很好。”蕭淩恒從腰間解下錢袋,“我要買你的葫蘆。”

掌櫃瞪大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掌櫃領着蕭淩恒穿過鋪子,來到後院。隻見滿院藤蔓纏繞,大大小小的葫蘆垂挂其間,最大的也不過算盤大小,且多數生得歪七扭八。

蕭淩恒看了一圈,皺眉:“就這些?”

掌櫃震驚的發懵:“這...這還不夠您挑的?”

“我要最端正的,”蕭淩恒目光如炬,“要最大的。”

......…………

約莫一刻鐘後,鋪門“吱呀”一聲推開。隻見蕭淩恒抱着個碩大無比的葫蘆邁出門檻,那葫蘆大到什麼程度呢?這麼說吧,大到足以裝下個成年男子。虧得蕭淩恒身形高大,否則抱着這葫蘆,怕是連路都看不見了。

蕭淩恒抱着巨葫蘆回到府中,葫蘆大的讓衆下人皆說不出話,全部目瞪口呆。可他視若無睹,徑直踏入書房,将葫蘆往書案上一擱,仰頭一看,比自己還高出兩個頭。

“啧”,他皺眉咂舌,這麼高根本沒辦法刻畫,隻得又抱起來放在了地上。随即他便一屁股拍在地上,盤腿而坐,從袖子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着葫蘆開始細細雕琢。

三個時辰過去,窗外日影西斜。他始終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連脖頸酸了都不曾擡頭,全神貫注地在葫蘆表面刻下一道道紋路。

是夜,夜色沉沉,任久言從沈清珏府裡回到自己府上,歲末的文書格外多,淹沒了他那張小小的書案。

他整理着雜亂的文書,忽聞院外傳來斷斷續續的叩門聲,他指尖一頓,警覺地放下文書,提燈往院門走去。

拉開府門,門扉開啟的瞬間,一個駭人大的巨葫蘆赫然映入眼簾。任久言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見蕭淩恒從葫蘆後探出頭來,眉眼含笑:“久言,你猜這是什麼?”

“莫不是葫蘆成了精?”任久言側身讓開,嘴角不自覺揚起。

蕭淩恒抱着葫蘆跨過門檻:“你既說我是葫蘆,那我便要做最大的那隻。”

燭光搖曳的内室裡,任久言繞着葫蘆細細打量:“這般稀罕物,你從何處尋來的?”

“這不重要,久言,”蕭淩恒獻寶似的指向葫蘆腹部,“你先看這個。”

任久言俯身望去,隻見月光透過窗棂,将葫蘆肚子上刻的詩句映得格外清晰:

逐舟千重雲雨間

驚爾一笑渡萬年

千秋山河傾作酒

唯生長慕惟久言

任久言的指尖輕輕描摹過葫蘆上深刻的字迹,月光為那些筆鋒淩厲的刻痕鍍上一層銀邊。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他聲音有些啞,“刻了多久?”

任久言的手指還停留在葫蘆的刻痕上,蕭淩恒卻已經按捺不住。他忽然伸手扣住任久言的後頸,力道不輕不重,恰好讓他掙脫不得。

“你…”任久言剛啟唇,就被封住了聲音。

蕭淩恒的唇比他想象中熱一些,帶着冬日裡難得的溫暖,不容拒絕地壓了下來。起初隻是淺嘗辄止的觸碰,卻在感受到對方沒有抗拒後,驟然加深了這個吻。他的舌尖輕輕描摹着任久言的唇形,像在臨摹一件珍貴的瓷器,小心翼翼又充滿渴望。又像是要把三個時辰的專注,内心的觊觎和執念,都傾注在這一刻。

任久言被抵在葫蘆前,後背貼着冰涼的葫蘆壁,前胸卻燙得要燒起來。他不自覺地攥緊了蕭淩恒的衣襟,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急促的鼻息撲在自己臉頰上,帶着淡淡的松木香,這氣息太過熟悉,讓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唇縫。

這個細微的讓步立刻被蕭淩恒捕捉,他順勢長驅直入,溫柔又不失強勢地探索着任久言的每一寸領地。兩人的呼吸漸漸交融,分不清彼此。任久言隻覺得頭腦發昏,像是墜入了一場溫暖的夢境,唯有唇上傳來的觸感真實得令人心悸。

蕭淩恒的拇指輕輕摩挲着任久言泛紅的耳垂,另一隻手則穩穩托住他的後腰,将人往自己懷裡帶得更近。直到任久言因缺氧而輕輕推拒,他才戀戀不舍地退開些許,卻仍保持着鼻尖相貼的距離。

“換氣都不會?”蕭淩恒低笑。

任久言蹙眉看他一眼,卻不知自己眼尾泛紅的樣子毫無威懾力。他剛要開口,又被一個溫柔的輕吻堵了回去,這次的吻輕柔如羽,像是安撫,又像是無聲的承諾。

分開時,蕭淩恒的拇指擦過他濕潤的唇角:“刻在葫蘆上的詩,久言要不要...刻在我心上試試?”

任久言害羞不接茬,他扯開話題:“明日除夕,歲宴的部署可都安排妥當了?”

蕭淩恒将人往懷裡帶了帶,下巴抵在他發頂:“自然,我的任大人在殿上,豈敢有半分疏漏?”

“那...歲宴過後...”任久言聲音漸低,“你有何打算?“

“清安今年嫌我煩。”蕭淩恒故作委屈,手指纏上他一縷青絲,“不知任大人府上...可還收留無家可歸之人?”

任久言擡眸,正撞進他含笑的眼裡:“我這裡清冷,你…同我一起去喬公子那裡吧?”

蕭淩恒低頭蹭了蹭他鼻尖,語氣寵得能滴出水來,“久言想去哪,就去哪。”

蕭淩恒凝視着懷中人微微泛紅的耳尖,指尖懸在他腰際玉帶寸許之處,終究沒敢落下。他多想就這樣把人揉進骨血裡,讓那雙總是藏着心事的眼睛隻看着自己。蕭淩恒将人按在懷裡,把翻湧的渴望硬生生壓回心底。他甯願等,等到春雪消融,等到對方願意的那天。

任久言感受着蕭淩恒溫暖的懷抱,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他多想就這樣沉溺在這個擁抱裡,可那些不堪的記憶總會在最甜蜜的時刻翻湧上來,繼父渾濁的酒氣、撕扯的疼痛、還有永遠洗不淨的肮髒感。他不是不想親近,隻是每次肌膚相觸,那些塵封的恐懼就會如毒蛇般纏上心頭。

“去緣盡酒肆,挺好…”任久言勉強彎起嘴角,垂眸掩飾眼中的掙紮。

蕭淩恒永遠不知道,每次看到他克制欲望的模樣,任久言心裡無法言說的苦悶有多麼窒息。蕭淩恒的溫柔像面鏡子,照出任久言支離破碎的靈魂。他多希望能開口說出苦衷,可光是想象對方可能露出的憐憫或嫌惡,就仿佛又回到兒時那些無助的夜晚,終究隻能把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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