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憎不明白謝勝的迷之自信是怎麼來的。
又迷又對自己的胡謅十分自信。
偏封仄還和他一起搞事情,添亂的嚷嚷帶他一起,棠憎忍不住踩了他一下。
“哎呦!”
謝勝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你怎麼了?”
“是啊,你沒事吧。”棠憎跟着扭頭,在謝勝看不見的角落沖封仄自認為兇狠的無聲威脅,
“你、别、添、亂、了。”
這還是頭一次封仄在棠憎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表情,眼中忍不住溢出笑意,在謝勝又一次追問時才突然回神:“啊?噢,我沒事,剛不小心磕到了。”
謝勝沒有多懷疑,再次看向棠憎:“真的棠憎,你把我帶上,以後咱們救世小隊所有費用我全都包了!”
棠憎:“……”
“我再說一遍,沒有什麼救世小隊。”
“怎麼沒有,你昨天不是還讓我抓嫌疑人呢嗎!雖然我沒有抓到他,但是我也捕獲了重要線索!”謝勝得意洋洋,神秘兮兮掏出口袋裡的黑桃挂牌:“看!這就是我從嫌疑人身上拽下來的!”
棠憎瞳孔驟縮,緊緊盯住謝勝手裡的東西:“這是那個清潔工的?”
“當然了!我親手拽下來的,厲害吧!”
“噗——”安靜的班裡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嗤笑,盧肅大咧咧坐在位子上,沖謝勝高喊:“謝少,這真不是你自己做的嗎,我告訴你,僞造花色相關物品是犯法的懂嗎。”
謝勝連個眼神也沒分過去,興沖沖和棠憎讨論起來:“那人身上怎麼會有黑桃的東西,說不定他就是黑桃……”話未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
盧肅踹翻自己面前的桌子,“喂,你聽不到我說話嗎?過家家也要有個限度,不要什麼鍋都推給黑桃好嗎,監察局都說了,兇手是梅花,你要是不認字就回去重修一年級。”
謝勝不甘示弱,立刻站起回怼:“你說是梅花就是梅花了?昨天把大家都困在那裡不也什麼都沒查出來嗎?這東西既然是從嫌疑人身上掉下來的,我就有理由懷疑嫌疑人絕對和黑桃有關系!”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盧肅三兩步沖上來,他塊頭極大,身量根本不像普通學生,盡管謝勝體育強項,也隐隐有被對方壓制的趨勢。
花色的天生優勢,非常人能扭轉。
“盧哥,别沖動!”其他黑桃趕忙上來勸住盧肅,恰好這時愛跟在謝勝身後的兩個小跟班找過來,見到這一幕當即沖過來,兩人身材比謝勝還要矮一些,站到盧肅面前更是低了一大截,但氣勢卻毫不示弱。
“一個黑桃K,也敢在謝少面前叫嚣。”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我勸你說話做事前三思,小心惹禍上身!”
“你!”盧肅氣的雙眼通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揮拳打上來,其他黑桃趕忙低聲道:“冷靜,冷靜,咱們現在确實不能正面對上他……”
“呦,氣氛都烘托到這了,不見血不合适吧。”另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卻是A班裡的紅桃。
黑桃與紅桃向來不對付,算是異類裡的相生相克,紅桃嫌棄黑桃隻會用武力拳頭,是個沒腦子的;黑桃不喜紅桃腦子裡彎彎繞太多。
本來A班的兩方花色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互相視而不見,結果這次運動會,因為謝勝給那些梅花做主報了項目,盧肅不滿,覺得自己的地位遭到威脅,索性将剩餘名額全都劃給了黑桃,紅桃反倒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自此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而在A班紅桃中處于領導地位的正是學習委員,紅桃Q周譯陌。
周譯陌應該是剛從老師辦公室批完卷子回來,手上還拿着紅筆,無框眼鏡夾在鼻梁上,睿智的目光掃視全班,“都看我幹什麼,我臉上又沒有字。”
衆人猛然驚醒,趕忙收回視線。
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共同認知,那就是甯可得罪黑桃也不要得罪紅桃。
得罪黑桃頂多挨頓打,畢竟黑桃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但紅桃不是,他們更喜歡鈍刀子喇肉,摧殘人的心智,直到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痛哭求饒。而往往都到這個時候,那人還一臉懵逼的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
之前就有同學差點被周譯陌整瘋,轉學前夕還是忍不住問對方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周譯陌擡起頭,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那同學腿一軟差點跪下。
周譯陌這才慢條斯理道:“開學大掃除你在走廊甩拖把玩的時候,髒水濺到我鞋上了。”
男生一臉懵逼,好久才回憶起來,弱弱争辯:“可我當時給你道歉,你明明也說沒事。”
“我說沒事不代表我的鞋子沒事,你不知道,它回去和我哭了好久。”周譯陌沖他微微一笑,筆尖劃過男生下巴處落下的疤痕:“記得,在新學校不要再亂玩拖把了哦。”
男生淚流滿面,心裡大呼神經病啊!!!
盧肅皺起眉,并不想和這條毒蛇起沖突,索性視而不見,将視線放回謝勝身上,忍了又忍,“我警告你,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大家都知道非‘獵殺日’花色不能傷梅花。”
謝勝不甘示弱舉起手裡的東西,“那這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