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書站在他身後,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這句話的沖擊力很強,餘沨年向前走的腳步一頓,他想無視對方這句若有所指的話,對方的想法明顯與自己想做的事不謀而合。
他不能再等太久,石頭給原住民的限制很大,如果對方傷好了要離開,餘沨年隻能選擇留下他,更壞一點的打算,他需要跟在對方身邊,時時刻刻,寸步不離。
但原住民的設定并不允許他深度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要回應對方的請求,需要冒着身份暴露的風險,最主要是這個人的實力很強,就算這微小的一點與原住民設定有了誤差,他身份暴露的風險直接提升100%。
餘沨年不敢冒險,他也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抱歉先生,不需要。”餘沨年最終還是停下腳步,他在原地愣了幾秒,像是做了很大決定,才轉過身,正對着付寒書,“先生,能夠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對方這句話牽扯到他自身了,照理說餘沨年應該視而不見,并不能回應,他現在隻能祈禱對方并不知道這一點,回應對方的每句話也是原住民表示好感的方式。
餘沨年沒在對方臉上掃出多大的表情,對方抱臂靠在門上,付寒書已經不需要看臉就能察覺出對方情緒了,他那句話有很大的歧意。
付寒書并不能确定原住民能不能深度理解這句話的内含,說出這句話也是一時興起,不過看對方樣子,估計隻理解了表面意思,他站直了身體:“如果我需要,你能滿足我嗎?”
這個話題一旦開頭,餘沨年就算知道對方暗指的什麼,也隻能裝做不知道,他假裝錯愕了一會,向後不自覺退了幾步,做足了被吓到的樣子:“抱歉,不能。”
他說這兩個詞的語速一改常态,中間間隔的時間變快了不少,餘沨年控制着聲音,盡量讓自己顯得害怕起來:“請先生自重。”
幫助型原住民,性格友善,生性膽小,遇見不可控的事會感到害怕,但在一定程度上,這是他們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僞裝得很弱小,降低敵人的警惕心,更容易實現反殺。
這是付寒書在陳珺澤筆記本上看到的,他現在能夠确定對方原住民類型為幫助,是否是8街原住民還有待查證。
付寒書遺憾的“啊”了一聲,接着對方上上一句話說道:“能夠幫到你也是我的榮幸,你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
餘沨年對他的話已經不抱希望了,開口就打算拒絕,對方卻搶先一步:“我的意思是,”付寒書站直身體,一邊向他那邊走,一邊接下後面的話,“你需要我幫你揭開面具嗎?”
話音剛落,付寒書已經站定在餘沨年面前,對方的身高矮了他一點,但這并不影響他仔細觀察對方神情,餘沨年面具的眉心上畫着一個很小的火柴人,實不相瞞,這個火柴人是由發起人親手畫上去的。
不過這會兒卻給别人做了嫁妝,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塊石頭,目前看起來平平無奇,沒什麼特色,正對着他的右邊面具上,旁邊插着兩支一黑一白的羽毛,張揚的露在外面。
隻有餘沨年知道,這時候的石頭金得發燙,上面的“命定”發的光點在對方眼中,主動邀請符合規則,他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付寒書說出來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是自己幻聽了。
餘沨年帶上原住民專屬微笑,語氣中都染上了笑意:“謝謝先生。”
付寒書放在身側的手不自在地捏了捏,他心裡還挺激動的,總覺得這個盲盒,開了不會虧,他擡起手,沒急着去揭面具,反而将手伸向了對方頭頂,滿足了他剛剛沒摸到對方頭的遺憾。
餘沨年被他突如其來地動作吓了一跳,渾身都震了一下,他幾乎下意識想躲開這個略帶親昵的摸頭,但看在石頭的面子上,他忍住了想一巴掌呼上去的沖動,任由對方摸了幾秒。
付寒書的手伸向對方的面具時,兩人同時不自覺壓低了呼吸,雖然不知道這樣的作用在哪裡,餘沨年擡眸盯着對方的眼睛,他正在很認真的打量着他的面具。
付寒書的指尖碰到面具冰冷的外殼,手指滑向面具的邊緣,餘沨年本覺得揭面具應該從側面揭開,沒想到這人壓根不按套路走,付寒書溫熱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上面的面具,指節溫和的擦在他的皮膚上。
餘沨年覺得這人就是故意的!揭面具的動作做的這麼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