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丘銘德正在打算想要收購我先生名下的富業銀行股份?”區至勳聽完丁律升所言,神情略有不悅。
他隻是“嗯”了一聲,今天早上的霧氣陰陰冷冷的,把外面的樹枝都打得垂下了頭,顔色變得更加濃郁,“前幾天,她和我們總監對接過,正在考慮要拍賣一些東西。”
怪不得最近富業的波動指數這麼大,不過既然和他對峙了這麼久也還沒下場,就說明那邊肯定還差點意思。想到這一點,區至勳的目光轉移到窗外,一點點陽光透過雲層掉在葉片上。
“你怎麼看?”區至勳看向丁律升,問道。
丁律升将紅酒倒出來,用食指比了比高度,左邊的酒杯比右邊的酒杯基本一緻。
“如果這個是富業,這個是濟和。那麼目前來說,他們的實力應該是旗鼓相當。”丁律升說着,拿起代表濟和那個酒杯喝了一口,“但是目前來說,濟和的總經理還沒有那麼大的實力能和唐先生相抗衡,所以他隻能請外援。”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點酒,将另一個酒杯遞給區至勳:
“所以祝我們合作愉快。”
一想到拍賣行裡将要發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暗暗發笑。站在落地窗邊俯視的角度總是令人心曠神怡,這就是他前進的動力。
兩天後。
“總監,這是那份手表的資料。”丁律升将最後一份文件夾放在桌面上,轉身要出去,總監叫住了他。
“還有之前和客戶對接的那兩份合同呢?”總監對丁律升的工作态度并不買帳,又逼問道,“我記得這件事是你負責的。”
“哦,我立刻去拿過來。”丁律升應着轉身出去。
助理跟在後面,滿心不忿地為丁律升抱不平:
“這次明明是丁生你接回來的單子,憑什麼那個總監就這麼拿去吞了啊,這也太不公平了。丁生,你這樣也能忍嗎?”
“沒事的,我做和總監做都是一樣而已,而且他的脾氣,我早就習慣了。”丁律升無奈地搖搖頭。
“但這個客戶開出的條件這麼豐厚——”助理正要繼續說,卻看見旁邊有個人從走廊經過,看着像是總監派去看拍賣品的下屬,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你甘心就這麼讓給他做嗎?”
“如果當年沒有總監提攜我,我也做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丁律升轉過彎,口袋裡震動了一下,“我先接個電話,你回去把那份文件交給總監吧,就在我桌面。”
他确定四下無人,才接起手機,那邊傳來區至勳的聲音:
“怎麼樣?”
“目前一切順利。”丁律升低聲回應。
現在富業和濟和還是顯示在狗咬狗,但目前來說濟和已經咬住了富業的命脈,如果他這次真的再收購到那部分股份,那富業以後的董事會怕是要重組了。
“你盡快辦好。”區至勳吩咐了一句。
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将藏品送過去,助理走過走廊時,丁律升揮手示意他過來,走廊裡剛清潔過,地闆上還是有些濕滑。
“我們走吧。”丁律升說着走上樓梯,正和走下來的總監遇到。總監趾高氣昂地看了他一眼,他回避了一下,故意看向樓下的人。那邊幾個人圍在一起,好像正在讨論些什麼。
“你不去看看嗎?好像出了點事情。”丁律升指了指那個方向,笑着問總監。
總監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加快了腳步,丁律升迅速拉着助理站到樓梯邊,看着一臉困惑的助理,他低聲解釋:
“别走,有好戲看。”
果然,總監的臉色像隻苦瓜一樣皺了起來,旁邊的人勸了他幾句,他隻是惱火地雙手抱胸,好像一隻吹脹的氣球,随時會爆炸。丁律升抿着嘴角,眼底閃過一絲輕蔑,與總監的目光擦過那一瞬,空氣像點不着的打火機。
“怎麼回事?”沒等總監發問,丁律升先跑了下去,臉上現出擔憂神色。總監上下打量着丁律升,歪着頭冷笑一聲。
“是你幹的吧?”總監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以威懾幾個工作人員了。
“發生什麼事?”丁律升長長地出了口氣,依舊迷惑不解,“我還有事要準備,總監你是不是有些什麼誤會?”
一個工作人員偷偷拿過兩隻手表,那是兩隻限量版的機械表,但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大礙。但其中一個已經停止了轉動,丁律升盯着這兩隻表看了幾秒,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情,又問道:
“我隻知道這隻表這幾天好像是要到了準備上油的時候了,難道是師傅在保養的時候出了什麼事?”
“别管了,先通知客人立刻換貨品,然後把表拿去查查看。”沒等總監說話,丁律升搶先一步看到正走下來的龔經理,立刻搶先一步吩咐助理,“别湊熱鬧了。”
“丁律升,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