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諒指着諾的戰績大聲抗議。
“打野和上路太菜了,我帶不動。”
林曉聽見了諾一邊說話一邊在拆糖果的聲音。
“那個……難道人頭讓給那個打野,這局會好赢一點嗎?”
好奇寶寶林曉發出了提問。
“根據選人強度來看是這樣的。不過如果這局打野位的那個是諾的話,就算被中路搶兩個頭,要滾優勢也不難。”況譯貼心地為好徒弟做向導。
“諾爹!你看況哥都這麼誇你了,想辦法C我一把吧諾爹!”
諾默不作聲地選擇了角色“黑玫瑰女槍”。
“你怎麼又玩這個了?你不是說這玩意後期垃圾嗎?”
“讓對面沒有後期就行。”諾解釋得理所當然。
“我打野吧,我來擡諒一手。”況譯為了保護顧諒的遊戲體驗自告奮勇更換位置。
“好好好,況哥你使勁幫我,他那黑玫瑰沒個二十分鐘你别看他!”
就在林曉尋思着,這難道要重蹈上一把的悲慘對線劇本之時,諾才剛上線十秒,就已經拿下了對面一血。
黑玫瑰女槍這一角色名裡明明有個女槍的字眼,她的攻擊距離卻沒有林曉見的其他傳統射手那麼長,技能輸出幾乎都要貼身打才有最大化增益。
而這樣的博弈正是諾的強項。對線五分鐘的時間,他已經連拿三個頭,開始越過一塔在對面的二塔擺挑釁手勢。
很熟悉的劇本,和詭術師那天一模一樣。
并且況譯一直在對顧諒進行高強度增援,對面分不出人手管中路這個壓整支隊伍平均等級三級的怪物女槍。諾在中路點了兩座塔後正好夠着了對面的投降時間。
“喜歡玩遊俠的是不是玩帶槍的都很厲害?”林曉在對局結束時調侃地問了一句。
“錯誤的,他去年還說不玩女槍這種沒有後期的垃圾角色。”顧諒毫不留情地拆諾的台。
“看來諾今天也很想玩點搞怪的。”況譯笑了笑。
“那諾爹下一把要玩啥帶我?”
“……舞姬遙香?”林曉不等諾選人,苦笑着說出了這四個字。
“遙香不行吧?遙香太吃隊友了,雖然搭檔牛逼的遙香一個可以宰五個。”
在顧諒的判斷裡,這就不可能是諾在玩小号的時候選的出來的角色。
“你想看,我就玩。”
“……”
林曉捂了捂臉,開始在心中抱怨為什麼水溪村的夜風一點都沒有降溫效果。
“想看。”
在林曉的肯定中,諾毫不意外地選擇了舞姬遙香。
“選兩個不拖後腿的,我帶你們躺。”
“好好好,就等你這句!來咯!”
“那我選個肉點的戰士打野幫你開路。”
諾仿佛發動了隊長獨有的特殊技能,一句話就将隊裡兩人的情緒帶動起來。
三人穩定占據了中野上三路。
身姿款款的舞姬在中路如同弱不禁風的少女,遲緩地用衣袖吃力地補着小兵,幾乎看不出什麼壓人欲望。
林曉還記得舞姬遙香的大概技能,她會在六級習得大招後産生一個質變,使用被動拷貝作為“舞伴”的指定隊友的血量與部分面闆,同時獲得三段距離不俗的位移,可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地找位置打傷害。
這意味着舞姬遙香對舞伴的發育也有要求,像況譯這種血量充足面闆可觀的戰士型打野,就是遙香最好的拷貝對象。
與況譯“合體”後的諾手下的遙香全然沒了剛才在中路弱勢發育的模樣,靈巧地穿梭在團戰敵軍之間,飛舞的衣袖一點一點地堆疊着DEBUFF,繼而甩出高額爆發傷害。
況譯則非常穩妥地保持着與諾的被動距離,為了使得“舞伴”的BUFF不超出範圍。他在前方留住敵人,諾立刻會迅速跟上繼續牽制。
當敵人出現增援,諾的技能出現真空期時,況譯又會舍身頂在前面讓諾撤退。
幾個來回下來,況譯積攢了一堆助攻,諾收獲了一堆人頭與經濟。
遊戲進行到中後期,諾将“舞伴”換給了上路玩刺客的顧諒,着重拷貝他的法術強度面闆。團戰隻需要在況譯的掩護下幾個位移穿梭,對面就被融化了個幹淨。
完美的踏闆,完美的勝利。
林曉也終于意識到了“踏闆”存在的真正意義。
況譯與顧諒即使在拼命為諾制造輸出空間,可他們仍沒有在這個過程中落下自己的發育。失去諾的幫助,他們依然是極其強悍與優秀的個體。
他們心甘情願作為踏闆,是因為1+1>2這樣的收益确切存在,所以他們對于諾的發揮與保證,抱有百分百的信賴。因此他們會無條件執行諾的策略。
舞姬遙香不能沒有她優秀的舞伴,隻有這樣的合作,才是最完美的合作,才能讓人看見最完美的遙香。
林曉的心情忽然暢快了許多,她甚至開心地湊上前去摸了摸水溪邊小男孩NPC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