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瑤不跟馬阿婆吵,隻是搖了搖蕭欻衣擺。
“時候不早,阿婆若是沒事該帶孫兒歸家了。”
蕭欻這話明顯是站在了宓瑤那邊,馬阿婆落了下乘,氣得的鼻孔撐大像隻老牛:“看在鎮使的面上,虎頭今天這個委屈就算了,但二郎小小年紀就說謊可要不得,鎮使你在家可得好好教訓他,不要讓其他人把他給教壞了!”
說完,馬阿婆抱着孫兒就走,留下忐忑不安的蕭良站在原地。
他不敢跟阿爹說他沒有說謊,因為知曉說了也沒用,隻能等着阿爹的懲罰。
對手走了,宓瑤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反倒是氣悶的想踹蕭欻一腳。
什麼毛病把自個兒子當仇人整,怪不得書裡面原主可以那麼容易把蕭良他們弄死。
說起來原主的結局還挺冤,蕭欻這個當爹的就是這個德性,孩子死了他應該高興,裝什麼痛苦把原主這個恩人千刀萬剮。
“回去吧。”
蕭欻倒沒罰蕭良,隻是不耐把人趕走。
“你也回去。”
蕭良走了,蕭欻對上宓瑤的目光,也沒有與她多說兩句的意思。
“我還委屈着呢,在房裡會悶死。”
“你動手打人,委屈什麼?”
蕭欻蹙眉,不知道宓瑤是在鬧什麼,隻是他的冷臉對蕭良他們有用,宓瑤則是能視而不見,讓他隻有耐着性子問她到底想怎樣。
“我打他,他受傷的是身體,而且四歲的孩子,受了疼一會就忘了,而他罵我傷害的是我的心,心和身體你說哪兒受傷更疼。”
蕭欻回答宓瑤前,看向了沒與馬家祖孫離開的潘氏。
“馬夫人還有事?”
見蕭欻看向自己,潘氏巧笑:“我與九哥許久沒見,大事沒有,隻是想跟九哥聊聊家常。”
宓瑤的不同讓她如鲠在喉,哪怕知道現在時機不對,她也想插在兩人之中,不讓宓瑤繼續在蕭欻面前倚嬌作媚。
“馬夫人,蕭郎不是真的問你有沒有事,而是想讓你懂得自個礙眼先走,我們未婚夫妻此刻私下有話要說,蕭郎面薄,若是有旁人在場他不好抹面哄我。”
宓瑤讨厭馬家人,自然不會漏下潘氏,再者潘氏一副忘了親兒子,執着跟蕭欻叙舊的模樣,明顯是有其他的心思。
頓了頓,她又繼續開口,“馬夫人是不是忘了馬虎是你親生兒子,他沒有規矩被扇了巴掌,又被主人家趕走,你不去管教他而是留在這裡不走,怪不得他會是那副模樣。”
潘氏的笑容幹在了臉上。
她怎麼說也是趙天赫的養女,宓瑤竟能對她那麼不客氣。
仿佛除卻蕭欻值得她放低身段,其他人她都沒看在眼裡。
“虞娘子才來有許多事不知,我在馬家過得并不如意。”說到後一句話,潘氏看向了蕭欻。
“不如意你看蕭郎做什麼?是他讓你不如意了?”
不耐煩潘氏的不停糾纏,宓瑤直接道,“你若是對蕭郎有意,那就往後稍稍,我這裡還有事呢,你就不能明日再找個時辰過來。”
“明日我們成婚。”
蕭欻提醒了一句。
話說出口,蕭欻就覺着自個沒事找事,果真就聽到宓瑤道:“男子要是有心,洞房前一刻都還能與旁人甜言蜜語,明日成婚又如何。”
她說完,頓了頓,又抓住了他的衣擺:“郎君是喜歡看女人為你争執還是如何,我急着告狀,你快些騰出個能讓我能告狀的環境來。”
蕭欻不想聽宓瑤告狀,也不想留下與潘氏叙舊。
而這二者非要選一樣出來,他朝潘氏道:“辛苦馬夫人為婚事勞心,不過虞女這般怕是不會領其心意,馬夫人還是先歸家吧,我會派人送上你今日幫忙的酬謝。”
等到潘氏離開,蕭欻冷然注視宓瑤,真覺得自己娶了一個麻煩回來。
她不願安排内務,有人過來幫忙,她又開口把人趕走。
“你想要如何?要我挖馬家小子的心肝補償你遭受的惡語?”
蕭欻語調譏諷,宓瑤隻當聽不出來:“蕭郎若是願意這般,我自然滿意。”
“虞宓瑤,我厭惡太過麻煩的人,不管這人是否是女人,是否貌美。”
蕭欻狹長的眸子宛若結上了厚重的冰層,冷硬鋒利。
宓瑤與旁人怎麼鬧騰他不管,但她鬧騰的事必須是她自個解決,而不是鬧到他面前,需要他當什麼公道伯,為他們評判對錯。
“叫我嫮嫮。”
面對蕭欻的警告,宓瑤揚唇粲然一笑,提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