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輕聲應道:“是,父親。女兒謹遵父親教誨。”她暗暗下定決心,要重新振作起來,不再讓父親為自己操心。隻是,那心底的傷痛,又豈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消散的。
白丞相又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白若蘭望着父親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念道:“父親,女兒定不會讓您失望。”然而,在這寂靜的院子裡,她知道,往後的路,還需自己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下去。
李沁陽在與王妃和離之後,望着空蕩蕩卻又承載諸多過往的王府,心中五味雜陳。但他很快振作起來,決定大刀闊斧地對王府重新規劃一番。
他親自繪制圖紙,與工匠們細緻商讨每一處改建細節。原本王妃居住的清幽院落,他打算改建成一座雅緻的書房,以便自己能在靜谧環境中研讀兵書、運籌帷幄。而曾經舉行盛大宴會的前庭,他計劃拆除部分繁複裝飾,代之以簡潔大氣的布局,再種上幾株四季常青的松柏,增添幾分莊重肅穆。
李沁陽将王府精心收拾妥當後,一身錦袍,氣宇軒昂地帶着貼身小厮阿木漫步在街上。他身姿挺拔,劍眉星目,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舉手投足間盡顯潇灑與風流。
街道兩旁,無數女子紛紛側目,忍不住犯起花癡。有的女子臉頰绯紅,羞澀地低下頭,卻又偷偷擡眼打量;有的則毫不掩飾眼中的傾慕,交頭接耳地議論着:“瞧那位公子,真是風度翩翩,世間竟有如此俊朗之人。”“是啊,這氣質,這容貌,怕是天上的谪仙下凡了吧。”
阿木看着自家公子如此受歡迎,忍不住偷笑,低聲調侃道:“公子,您瞧這一路,姑娘們的目光都快把您淹沒咯。”李沁陽笑着輕輕拍了下阿木的頭,說道:“休得打趣,我們不過是出來逛逛,莫要理會。”話雖如此,他的步伐卻不自覺地更加沉穩自信。
二人來到集市,這裡熱鬧非凡,各類小攤琳琅滿目。李沁陽饒有興緻地穿梭其中,時而駐足挑選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賣手工香囊的攤位吸引。攤位上的香囊繡工精美,花樣繁多,他想挑一個送給心儀的小姐姐。就在他仔細挑選時,一個不小心,與旁邊同樣在挑選香囊的女子輕輕撞了一下。
那女子身形嬌弱,險些摔倒,李沁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女子擡起頭,見是李沁陽這般俊朗的公子,頓時雙頰泛紅,羞澀地說道:“多謝公子,我沒事。”周圍的女子見狀,有的不禁發出羨慕的輕歎,而阿木則在一旁偷笑,心裡想着:“公子這一扶,又不知要讓多少姑娘芳心暗許咯。”
李沁陽一擡眼,目光瞬間被眼前女子牢牢鎖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竟一時忘了言語。隻見這女子膚若凝脂,宛如春日裡初綻的梨花,細膩白皙得近乎透明,在陽光的映照下仿佛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她的雙眸猶如一泓清泉,澄澈而明亮,盈盈秋水間透着靈動俏皮,眼波流轉之際,恰似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勾人心魄。瓊鼻秀挺,宛如玉峰,為她那張精緻的臉龐增添了幾分立體感。而那櫻桃小嘴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似含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恰似三月春風,暖人心扉。
李沁陽心中驚歎,在他見過的衆多女子中,即便曾身為王妃的白若蘭,與眼前這位女子相比,竟也稍遜一籌。恍惚間,他仿佛置身于夢幻之境,周圍的喧嚣都漸漸隐去,眼中唯有她的倩影。
那女子見李沁陽這般呆呆地看着自己,雙頰頓時泛起兩朵紅暈,宛如天邊的晚霞,羞怯地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公子……”這一聲輕柔的呼喚,如同黃莺出谷,清脆婉轉,瞬間将李沁陽從怔愣中喚醒。
他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松開扶住女子的手,略帶歉意地拱手說道:“實在抱歉,方才沖撞了姑娘,還望姑娘莫要怪罪。姑娘如此美貌,在下一時失神,還請海涵。”
女子微微颔首,輕聲說道:“公子言重了,方才也是我疏忽。”說話間,她偷偷擡眼打量了李沁陽一番,見他儀表堂堂,氣質不凡,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一旁的阿木看着自家公子難得這般失态,忍不住偷笑,輕輕扯了扯李沁陽的衣角,小聲說道:“公子,您可别光顧着看姑娘啦。”李沁陽這才回過神,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再次落在香囊攤位上,試圖借此掩飾自己的窘迫。
李沁陽穩了穩心神,鼓起勇氣輕聲問道:“姑娘貴姓?方才唐突,實在心有不安,若不介意,還望告知芳名,也好讓在下日後賠罪。”他目光誠摯地看着眼前女子,心中既期待又緊張。
女子微微低頭,雙手不自覺地絞着衣角,輕聲作答:“小女子姓柳,單名一個瑤字。公子不必挂懷,不過是小事一樁,無需賠罪。”聲音輕柔婉轉,如同微風拂過風鈴,清脆悅耳。
“柳姑娘。”李沁陽默念着,覺得這名字恰似她本人一般,清新雅緻。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柳姑娘如此豁達,倒是讓在下慚愧。在下李沁陽,不知能否與姑娘交個朋友?日後若姑娘有任何差遣,盡管開口。”
柳瑤擡眸,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坦蕩真誠,心中好感頓生。她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既是公子相邀,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臉頰上的紅暈愈發明顯,猶如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
阿木在一旁看着自家公子與柳姑娘交談甚歡,心中暗喜,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故意咳嗽一聲,提醒道:“公子,時辰不早啦,咱們待會兒還有事兒呢。”李沁陽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不能耽擱太久,他略帶不舍地說道:“柳姑娘,今日幸會。改日,在下定當登門拜訪,再向姑娘賠禮。”
柳瑤微微颔首,輕聲說道:“公子客氣了,期待與公子再會。”說罷,她福了福身,轉身離去,步伐輕盈,留下一抹淡淡的花香萦繞在空氣中。李沁陽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心中已然被這位柳姑娘悄然占據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