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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請神送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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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那幾年,曾懷義是縣令跟前的紅人,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左右逢源,風頭無兩。

可那時的他,畢竟太年輕,不知道有句話叫,“功成之日,便是鳥盡弓藏之時”。

那十數股匪盜裡,得以搭上這趟官船的隻有他和另兩人。事成後,縣令稱,若在原縣呆下去,身份難保不暴露,隻怕對他們日後前程有礙,轉将他們安置去了他縣,托付給同榜同年的至交,定會好生重用。

三人躊躇滿志地去了,滿以為可以自此青雲直上,不料卻是懸崖直墜。

苦的、累的,還有那送命的,都有他們。舉凡能立功、能露臉的,就沒他們的份兒了。

這般遭遇在衙門裡原是尋常,無根無基的人,從來都是幹活的“命”,沒有升遷的“運”。

可這三人,誰家往上數八輩子,也沒出過吃公家飯的,哪裡懂這其中門道。

在占山為王的匪盜裡,這三人都算有心眼的,可到了衙門裡,卻都成了直腸子莽漢。他們在此是兩眼一抹黑,心眼不夠用,就連最擅長的用拳腳說話,在這兒也說不上話了。

做慣了山匪,哪習慣得了衙門裡的處處拘束。當慣了頭頭的,又哪受得了明裡暗裡的排擠欺壓,做事、論功和行賞的不透明不公正。

不多久,三人裡便走了一個,忽一日又送命了一個。幾個月下來,就隻剩了曾懷義一個。

這日,那兄弟的家人來扶靈回鄉,曾懷義送出城去,轉頭回來,進了城門,隻覺饑腸辘辘,想就近找個地方吃飯。

一擡眼,迎面走來個熟面孔,正是販貨到此的樊仲榮。

隻數月不見,樊仲榮見他仿佛變了個人,沒了先時的風發意氣,灰頭喪氣,一臉郁郁。

他也不點破,仍親熱地拉着曾懷義找了個酒館坐下,等好菜好酒上來,吃飽喝足了,才閑話着旁敲側擊了起來。

他鄉遇故交本就親熱。曾懷義憋屈已久,烈酒下了肚,這幾月以來的種種郁憤便都浮了上來,成了下酒菜。

樊仲榮聽完,也不寬慰,隻又陪了幾杯酒,才故弄玄虛地道:“明日午時,咱們還在這裡見,到時我有件事要拜托懷義兄,萬望不要推脫。”

什麼事非得等到明日再說?

曾懷義不由納罕,可那樊仲榮絕口不提,一味勸他喝酒吃肉,他也就不強問了。

第二日午時,曾懷義依言來了,都喝完了一壇酒,卻還不見人。他下午還要當差,便囑咐小二替他帶句話,起身就要走。結果,轉頭就見樊仲榮拿了個不輕的包袱,喘着粗氣,匆匆走進店來。

樊仲榮擡手往下一按,示意他坐下,走上來,也顧不上擦汗,把包袱放桌上,往曾懷義面前一推:“這一包金銀,合銀三百兩,可解兄之困局。”

“三百兩?!”洗墨驚叫了一聲出來。

高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裡分明在說他沒見過世面。

連周冶聽了也心驚,這可是縣令三四年的俸祿,足夠在京城買座過得去的宅子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以當時的曾樊二人來說,絕對是筆巨款。

當年的曾懷義自然更是震驚,既震驚于他拿這麼大筆錢給自己,也不明白這錢如何能解他的困局。

曾懷義将銀子推了回去:“我雖訴苦,卻不曾哭窮,仲榮老弟這是為何?”

***

樊仲榮笑笑,又推了過去:“這不是給你用的,是要你拿去上下打點的。”

曾懷義無奈笑笑,将銀子推了回去:“我是前途無望了。何必浪費這些錢,填了那些人的口袋?你今日給了,就不怕我今生都還不上?”

這酒館臨河,樊仲榮往窗外看去,見對岸有人在河邊焚香燒紙。

他一笑,指着窗外道:“懷義兄,你說世人撞邪送祟的時候,為何都要焚香燒紙?”

曾懷義不知他是何意:“這請神送祟......自古以來不都這樣?”

樊仲榮見他酒碗空了,先給他滿上,才道:“這請神送祟,常常是在水邊、十字路口焚香燒紙,送上買路錢,将它們都請上路,好走,勿擾。這買路錢,買的就是個不生事,不擋道。”

曾懷義聽着有點兒意思了,端起碗來,朝他一舉。

樊仲榮擡起碗,跟他輕輕一碰:“這搬家到了新地方,是不是先要向左右鄰裡送點小禮,結個善緣,以便日後相互幫襯?小門小戶裡,逢年過節是不是也要往來迎送一番?這當家理事尚且要人情往來,做官如何不要?”

曾懷義心道,果然如此。民間很多習俗,世人雖照做,卻從不曾細想。如今想來,那如何不是先人代代相傳的智慧?

可歎他孤兒寡母,流落千裡到此,活下來都不易,哪裡還有餘力去人情往來?他長到如今,一無習俗可遵,二無家學可承,全靠自己看别人做一樣,跟着學一樣。

曾懷義轉而拿起酒壺,去給樊仲榮添。

樊仲榮客氣了一下,雙手捧着碗去接:“你便是進了廟,向那普度衆生的神佛許個願,也要先上香叩頭,後還得添燈還願不是?”

曾懷義先時一口一碗,這會兒已改成小口慢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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