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币被繩子勒着緊緊扣在鎖骨處,露出的一面青黃色,上面刻了“青鱗水鏡”四個字。
找對了!花錦怡欣喜萬分,連忙張口說道:“将銅币摘了扔給我。”
光頭沒有動作,而是拒絕道:“給你是萬萬不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銅币與她的如出一轍,肯定是線索。
“銅币從何而來?”她追問道。
“是我友人所贈。”
“他人在何處?”劍鋒向前遞了遞,光頭的脖子上霎時間浸出血來。
他仿佛此時才覺得懼怕,顫抖着說:“他在雙印通,需趕半日路能到。”
花錦怡拿不準注意,怕晚上不回家姜恭擔心,又怕此時不走,明日這光頭反悔。
那光頭又說:“姑娘且先将劍放下,你既是要找我那朋友,好好說便是,今日天色已晚,縣路難走,你我趕路遇到劫道的怎麼辦,不如明日一早你在城門等我,我與你一同去。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姑娘還怕我诓你不成?”
他說得有理,花錦怡也有心回家看看,便聽了他的話,又囑咐道:“明日正卯城門相見,你若是反悔,别怪我不客氣。”
花錦怡連夜趕回風雨嶺,卻見姜恭還未回來,不覺心下忐忑,睡了個囫囵覺。
此行不知是否兇險,天一亮,她留下字條,想了想,拿着沒龍劍離開了。
城門外,光頭按時等候。
瞧見她來了,光頭眼睛一亮說道:“你可來了,咱們走吧。”
兩人沒有耽擱,正午時分果然到了個城池門口,匾額寫着“雙印通”字樣。
“姑娘,我那友人便在城中,咱們進去吧。”光頭說着,拉着她往城門裡走。
城門口,來往行人拿出個紙張模樣的東西給守城軍仔細查看才被放行。
花錦怡問:“此城可有禁制?”
光頭擺擺手回答道:“可随意通行。”
将信将疑間,兩人已到了城門,守衛伸出手來。
花錦瀾剛要詢問,那光頭一手攥着她的胳膊,開口高聲喊道:“大人救我,這賊女沒有雙印,便威脅我來帶路,還請快快捉拿!”
她正要掙脫,守城軍的長槍團團将她困住。
“你這無賴!”花錦怡眼見那光頭幸災樂禍的模樣,沒想到竟在這被擺了一道。
光頭趕忙從腰間拿出個牌子給守衛看了看,急得臉都紅了,“還請帶我去見縣令大人。”
眼見光頭要走,花錦怡顧不得其他,拔出劍來将守衛一一打退,但她唯恐誤傷性命,隻能防守,擡眼一看,那光頭已經大步飛奔出去老遠。
一寸長一寸強,守城軍長槍揮舞,一時間讓她寸步難行,纏鬥這一會兒,便又來了幾個增員。
“将她的武器卸下!”其中一個喊道。
來人紛紛拿槍杆制住她的手臂,叫她動彈不得。
正在此時,一個玄衣男子飛身而出,頭戴帷帽,劍閃寒光,左刺右抹,隻幾息間,守城軍哀嚎在地。
花錦怡看得分明,那帷帽之下不是其他,正是鬼面。
趁他正與守衛打鬥,花錦怡再顧不上那光頭,搶門而出。
此時鬼面正蹲在地上拿守衛的衣服擦劍,一看她竟跑了,轉身就追。
“留步!”鬼面人喊道。
哪個敢留步?花錦怡隻跑得更快,奈何實力懸殊,她兩腳在地上跑,鬼面人卻是施展輕功一路猛追,一把将她肩膀扣住。
花錦怡一扭一轉,噌地拔出劍來,兩人又鬥在一塊。
利刃相擊,火花飛濺,鬼面人的劍猶如銀蛇變幻,她隻好使出苦練的那一招對敵,兩年苦練,這招早已爛熟于心。
此招一出,鬼面人吃了一驚,劍被挑飛出去,花錦怡得了喘息,朝着他的胸膛一劍刺下。
鬼面人沒了兵器,隻能用手臂來擋,登時鮮血直流,可他仿佛不知退讓,竟迎着劍而上,右手一掌将她的脖子掐住,死死抵在樹幹上。
兩人僵持不下,雖說鬼面人手上的力道不大,還是掐得她眼前一黑。
鬼面人乘勝追擊,左手握住她持劍的手腕狠狠一擰,登愣一聲寶劍落地,她右手和脖頸被束,于是伸出腿來猛地踢過去。
今日既然落到如此田地,她隻想奮力一搏。
鬼面人被踢中大腿,看這姑娘竟還不老實,将整個身軀猛地壓過去,将她緊緊壓在樹幹之上,動彈不得。
這時他才開口,聲音不似陸名的低啞,而是個年輕男子,“姑娘老實些,咱們可以好好談談。”
随即松開些掐住她脖子的手,讓她能自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