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蔺半睜着眼,嚴真也是,他們對視着,都很平靜。凡是由嚴真所主導的一切,一向以溫柔為主,可今日他領神明所命,他瘋狂得比任何瘋狂都要更加瘋狂,陳蔺表現出了順從,他沒有絲毫迎合,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兩人都快吻到窒息,嚴真才又放開了陳蔺,嚴真将唇移至陳蔺的耳邊,他說:“陳蔺,我想把你吻到窒息,請問,我可以嗎?”
陳蔺并沒有沉默,他平靜地說:“求你,饒了我。”
嚴真并沒有因為陳蔺的求饒而憐惜他,嚴真又摸着陳蔺的頭吻住了陳蔺的唇,這個吻比剛才還要瘋狂,當然,時間也更加的持久,但兩人都未窒息,嚴真最後一刻,把唇又吻至了陳蔺的額頭,他舔了舔陳蔺的淚,他說:“抱歉,我不想□□屍體,請問,你能滿足我的需求嗎?”
陳蔺平靜地回道:“你随意,我不會睡着。”
嚴真又舔了舔陳蔺的唇,他又問:“你會為我哭泣嗎?”
“我會。”
“你會為我喘叫嗎?”
“我會。”
“你會抱緊我嗎?”
“不會。”
嚴真吻了吻陳蔺的額頭,他說:“那好吧,隻能由我來抱緊你了。”嚴真話音剛落就開始發起了無比瘋狂的進攻,他緊緊抱住陳蔺,陳蔺卻還是像要随時被撞飛一般,陳蔺依然半睜着眼睛,他沒有去看嚴真,他流着淚,在喉嚨裡溢出點點聲音,嚴真時不時吻去陳蔺的淚,時不時吻一吻陳蔺的唇,又時不時吻一吻陳蔺的身體,他還把陳蔺頸部及一下,所有他能吻到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蓋上了獨屬于他的印章,這場進攻實在太過持久,久到兩人完全沒有絲毫的時間概念,陳蔺在途中大哭過、大叫過、求饒過,但嚴真始終毫不憐惜地繼續着他的進攻,直到嚴真把他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耗盡,他才終于停了下來,但嚴真并沒有退出來,他仍然緊緊抱着陳蔺,他吻了吻陳蔺的眼睛,又舔了舔陳蔺的淚,他半睜着仍然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睛看着陳蔺眼中的那片星河,他說:“請問神明大人,屬下的考核,通過了嗎?”
陳蔺終于擡眼直直望進了嚴真的雙眼,那裡依然風平浪靜,水波不驚,陳蔺啟唇,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平靜地告訴了他的代理神,他說:“恭喜你,嚴真,你赢了,你成功通過了我的考核,現在,你将升職為我的愛人,與我永遠共度餘生,請問,你意下如何?”
嚴真沒有笑,他吻了吻陳蔺的額頭,他看着陳蔺的眼睛說:“本愛人樂意之至,承蒙神明大人不棄,嚴真當以此生為您遮風擋雨、保駕護航。”
陳蔺面無表情地推開嚴真站在了床上,嚴真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陳蔺,陳蔺低着頭摁了摁手指關節,揉了揉手腕,又理了理他根本就不存在的衣袖,他冷笑一聲,直接突然一個暴起狠狠踹了嚴真一腳,緊接着他就不顧及任何部位地把嚴真狠狠地毒打了一頓,嚴真依然秉承着他忍王的操守,一聲不吭,但他沒有像從前那樣閉上他的眼睛,他努力地把他自己的目光放在陳蔺身上,就這樣,這場慘絕人寰的單向毆打持續了很長時間,以陳蔺終于平複好他宇宙大爆炸般暴怒的心情為止,代理神不愧是代理神,他始終一聲不吭,始終睜着眼看着陳蔺,甚至在毆打結束後,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緊緊地抱住了他的神,他的神又給他頭上來了一巴掌,他就拍着他的神的背,開始了獨屬于他的溫柔輸出,他說:“對不起陳蔺,我錯了,我以為我的病很嚴重,我以為我會徹底失控傷害到你,我以為你會害怕,我以為你會不想要我,我以為你會删除你自己的記憶,我以為你會沒事,對不起,陳蔺,我再也不作了,我以後都好好聽你的話,我會很乖,我再也不信奉我的那些理論了,我再也不說什麼海什麼思想什麼自我了,我也不信黑洞,陳蔺,我就是我,我是個人類,我的精神病已經完全痊愈,感謝你拯救了我,陳蔺,你就是全宇宙最牛的神,你就是全宇宙最牛的愛人,你太牛了陳蔺,我好愛你,陳蔺,辛苦你了,我以後一定一定不會再犯病了,我以後就是全宇宙最健康的人類,陳蔺,相信我,好嗎?”
陳蔺推開他,扯了扯嚴真的臉,翻了個白眼,開始了獨屬于他的瘋狂輸出:“我草尼瑪的你個大鲨臂!你是真他媽的神經病!真他媽的死變态啊草!你慫個什麼勁啊你!不就他媽的把老子幹慘了一次嗎!老子都他媽的跟你說了讓你他媽的把老子随便幹!你他媽在那離什麼離啊草!你他媽的有說離的資格嗎草!瞧把你能的!他媽的剛學了點東西就開始他媽的發瘋!你他媽的不裝逼能死啊草!知道你他媽的能幹!也知道你他媽的膽小!我都他媽的說老子不怕了!你他媽的死什麼死啊草!你神經病啊草!你是真他媽的精神病啊草!你個鲨臂玩意兒——”
嚴真抱着陳蔺的頭吻了吻他的眼睛,他說:“沒關系,哭出來就好了,你哭吧,我給你擦淚,好嗎?”
“誰他媽的要哭啊!就你他媽的想看老子哭!老子憑什麼哭給你看!草尼瑪的!”
嚴真雙手捧起陳蔺的臉,吻了吻陳蔺的眼睛,他說:“沒關系,我不會失控的,陳蔺,哭出來好嗎?讓我來安慰你,好嗎?”
陳蔺打了嚴真一拳,直接開噴:“草泥馬的你個死變态!老子又不是什麼愛哭鬼!老子他媽的現在強得可怕!”
嚴真歎了口氣,他摸了摸陳蔺的頭,他說:“那我也哭出來,我們一起哭好不好呀?”
“你鲨臂吧!都說了老子不是愛哭鬼!老子現在心理素質極其強大,老子現在也是情緒調控大師!被你他媽的親手訓練出來的!怎麼樣啊嚴真?看不到老子哭是不是很遺憾啊?呵,垃圾!”
嚴真搖了搖頭,他又問:“那我替你哭?”
陳蔺眯着眼看了看嚴真,他說:“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你不會是又有什麼新的毛病了吧?你他媽的别告訴我你現在又有什麼愛看别人哭的怪癖,會他媽的抓狂的那種,你沒有吧?”
嚴真又吻了吻陳蔺的眼睛,他說:“我隻是很心疼你,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陳蔺撇這嘴無比鄙夷的看着嚴真,嚴真摸了摸鼻子,又揪着陳蔺的一根手指,低着頭說:“我真知道錯了,以後我絕對絕對不搞什麼奇奇怪怪的動靜,絕對絕對不弄什麼奇奇怪怪的陰招,我絕對絕對再也不裝屍體了,我以後一定一定好好伺候你,我也老老實實地聽你的話,我以後就是陳管嚴,咱這個家以後你就是說一不二,我對你絕對服從,絕對順從,我會超級老實,再也不讓你怎麼怎麼着了,我再也不當教父了,我再也不當霸王了,我再也不當膽小鬼了,我以後就是你的專屬愛人,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上天,我不敢入地,你說的話就是聖旨,我絕對嚴肅對待,認真處理,一切以你的意願至上。”嚴真又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着陳蔺,他說:“老公,你就原諒我吧,我可太心疼你了,我都後悔死了,好不好嘛老公,你就發發善心,原諒我吧,好嗎?”
陳蔺挑挑眉,他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他扯了扯嚴真裝模作樣的臉,揚着頭俯視着嚴真的眼睛,他無比高傲地說:“我突然覺得,你他媽的偶爾裝裝樣子也不錯,這樣吧,你以後也不用一臉平靜跟個面癱似的,你想怎麼個性格就怎麼個性格吧,你也能笑,也能哭,也能說些屁話,就随你的便吧,你想怎樣就怎樣,行吧?你這樣不用擔心會吓到我了吧?”
嚴真怔了幾下,他突然咧開嘴笑得無比燦爛,他又摸了摸鼻子看着陳蔺說:“好嘞老公,我都聽你的,我保證不再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保證不再擔心自己會吓到你,我保證不再害怕自己會怎麼怎麼樣,我就老老實實過日子,快快樂樂地和你一起生活,我再也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理論,再也不想東想西了,我就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勤勤懇懇地當您的男人,我一定不瘋魔不發神經了,我以後好好跟你學習,好好聽你講課,我就是您最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教導,争取完美達到您的期望,哈哈哈,老公,你看,你覺得,我就是,嗯,你能原諒我嗎?”嚴真睜着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等着陳蔺的發落。
陳蔺揚着頭,呲着牙,咧着嘴,放肆地笑着,他拍了拍嚴真的頭,又擡了擡嚴真的下巴,他酷酷地說:“不錯,很有覺悟,那本神就發善心,原諒你這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嚴真一聽這話就樂開了花,他直接一個起身把陳蔺撲倒在了床上,他笑着舔了舔陳蔺的唇,又笑着吻了吻陳蔺的額頭,他還跟陳蔺碰了碰鼻尖,他極其興奮地說:“老公!你真的太愛我了!我也好愛你!老公我們再做會兒吧!我教教你當攻的技巧,你再上上我,我叫給您聽聽,好嗎?”
愛做狂魔聽見這話卻皺了皺眉,他冷着臉說:“你他媽的真是欲望的奴隸,不知節制,不知廉恥,不懂得适可而止,我這個愛做狂魔被你幹那麼長時間,都他媽的覺得夠夠的,你個性冷淡你還做什麼做?”
嚴真抿着唇哭了,那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他也沒避開陳蔺的視線,還好好的看着陳蔺的眼睛,他張嘴就可憐兮兮地說了一句:“可是老公,我好難受,我欲求不滿,我好想老公狠狠地幹我,老公,怎麼辦啊?我難受。”
陳蔺皺着眉,撇這嘴看他,他用拇指抹了幾下嚴真的淚,又把拇指放自己嘴邊舔了兩下,他又看了看可憐巴巴地嚴真,他遲疑着開口問了一句:“你,那個平靜面癱臉,是裝的?”
嚴真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他又摸着鼻子翻身躺倒在了床上,陳蔺坐起身盯着嚴真看,嚴真繃着嘴,睜着大眼睛跟陳蔺對視。
陳蔺勾勾唇,他揪了揪嚴真的頭發,俯視着嚴真的眼睛,他語氣極其詭異地說道:“我記得,你第一次失憶,說了個真實的你就是你失憶後的那個樣子,我曾經,好像說過一句,什麼真正的你根本不可能笑,肯定是個十足的冰山,你還問我,是不是喜歡冷漠的,你第二次失憶,問了我你是什麼性格,我說什麼平靜、理性什麼的,你雙重人格,還問我是不是喜歡什麼沉穩溫柔,靜默強勢的。
嚴真,這可怎麼辦啊?我好像,有點牛骥同皂了,你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嗯?你來跟我說說,行嗎?”
嚴真聽他說完,直接起身跪坐在了陳蔺身旁,他低着頭,老老實實地說:“對不起老公,我以為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