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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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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儀病了,不痛不癢,隻是終日呆呆的,聞不得半點食物香氣,便是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吃字,也要嘔吐一番。

肚子裡本來就沒什麼東西,膽汁也要吐盡了,巴掌大的小臉上之前幾天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肉,如今不僅半點不剩,如今更是瘦的雙眸塌陷。

夜裡更是難以入眠,便是困極睡過去,不一時便會驚醒,一整夜總共睡不了一兩個時辰。

縱然明白公主乍然見到那等情形,定然難以承受,可便是鐵打的人也不能這樣不吃不喝不睡下去,何況還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趙嬷嬷無奈,隻能讓仇闵去請驸馬,看他有沒有什麼法子勸勸公主。

仇闵很快回來,身後卻空無一人,——驸馬事忙,無暇過來。

趙嬷嬷大恨,驸馬再忙忙得過公主的事?可驸馬莫說過來看一眼了,便是公主這般病着,這幾日行路竟一刻沒耽擱。之前趙嬷嬷還能勸自己,那是因着青州太過兇險,可如今已經過了青州,驸馬還不來,趙嬷嬷心裡哪能不犯嘀咕?

就連甄氏也私下問秦洪:“好歹夫妻一場,你三哥當真這般絕情?”

這些日子來,甄氏雖然與公主不親近,卻實在生不出厭惡。

公主年紀小,金尊玉養長大,途中辛苦卻不曾有過一聲抱怨,平時對她亦是客客氣氣,不見絲毫跋扈張狂。因此,哪怕知道不該,她卻想為公主說話。

秦洪身為男人,與甄氏想法不同:“她那身份本就尴尬,回到冀州後反而不好安排。咱們沒對她怎麼樣,是她自己非要多看,怪得了誰?倒不如幹脆讓她就這麼死在路上,對所有人都好。”

甄氏還想說些什麼,看着秦洪那決絕的表情,最後隻化為一聲歎息。

秦洪自己這般說,其實心裡也不好受,他又想公主死了好,又覺得她實則也無辜。

心裡堵得難受,幹脆去驿站外打了一套拳,打的身上一絲力氣也無,胸中方覺痛快。

回去時已月上中天,白日裡趕了一天路,明日還要早起,驿站裡鼾聲此起彼伏。

他蹑手蹑腳地回房間,剛開門就聽到秦烈問:“做什麼去了?”

平日裡,秦洪有事從不瞞着秦烈,一來他沒這個心眼,二來瞞也瞞不住。

可今天,他不想提二嫂想為公主說情的事,隻道:“手有些癢,去外面打了一會兒拳,三哥,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還沒睡?”

很久很久,秦烈都沒有回答,直到秦洪覺得他已經睡着了,自己也打算睡下去,又聽他說:“滾。”

“啊?”

“一身臭汗,睡外面去。”

秦洪去其他房間對付了一夜,行軍打仗時樹邊、草地、山坳裡都睡過,和别人擠一擠不算啥。

說起這個,他就納悶,自己三哥打仗時死人堆都鑽過,現在居然嫌他臭?

看來去了一趟京城,多少帶了點矯情回來。

他隻敢腹诽,不敢吭聲,三兩口扒完碗裡的飯,往外走時,見到趙嬷嬷和一個宮女攙扶着公主上了馬車。

這不是矯情,是真的攙着扶着,感覺但凡少用點力氣,公主都要倒下去。

他心裡又開始犯堵,眼睛卻立時看向秦烈,隻見秦烈根本視若無睹,立時心裡舒暢了些,——連她名義上的夫君尚且不管她死活,他又何必不忍心?

原以為過了青州,前面多為坦途,不想差點陰溝裡翻船,在黃州被人團團圍住。

倒不是他們多粗心大意,隻是誰能想到田間地頭辦喜事的隊伍在與他們錯身而過時,轉身便拿出兵刃?更有數百村民從村舍裡湧出,将他們圍在當中?

秦烈看向同樣騎在馬上的“新郎”:“原以為白蓮教隻在并州活動,沒想到勢力已經滲透黃州。”

何止滲透?這裡已被他們經營的固若金湯,幾個村數百村民都是信徒,——或者說不是的人早已被他們戕害。

但凡裡面有一個不是真的村民,秦烈也不會沒有察覺。

“新郎”拱手笑道:“閣下英雄氣概,我們本無意冒犯。隻是前幾日有幸得見尊夫人,竟與我們祭酒大人的亡妻極為相似。祭酒問卦白蓮娘娘,方得知,尊原來夫人乃是我們祭酒大人的亡妻轉世,她與我們祭酒大人尚有幾十年夫妻情緣未了。還望閣下盡快了卻你們倆這段塵緣,讓祭酒大人與亡妻能再續前緣。為表感謝,我們會奉上重金送你們離開黃州境内,白蓮娘娘亦會賜予你們福澤。”

他自從加入白蓮教,因着能力出衆成了這十裡八鄉的祭祀,已許久不曾同人這般客氣。

隻是祭酒大人交代過,這夥人一看便是行伍出身,所騎之馬亦非凡品,定然大有來頭,不可輕易交惡。他才不得不耐着性子,許以重利。

從未見過搶奪人妻,還這般冠冕堂皇的。

便是心中盼着令儀死的秦洪也沉了臉色。

秦烈更是不發一言,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弓箭已在手中,一隻利箭呼嘯而過,貼着頭皮射中那祭祀的展腳蹼頭,口中吐出一個字,“滾!”

祭祀吓得滾落地上,一邊往人後躲,一邊喊道:“抓住他們!為祭酒奪回亡妻!”

四周百姓立時不怕死的圍了上來,其中有老有少,白發蒼蒼的老人撲向轎子,黃毛小兒抱向馬腿,婦人拉扯馬車邊的宮人,男人們則舉着鋤頭砸向騎着馬的秦烈他們。

若是敵人隻管殺就是,可是這一群老百姓,尤其是老弱婦孺,秦烈他們不免投鼠忌器。

甚至有些侍衛們,一邊招架鋤頭,一邊還得小心馬匹踩踏稚兒,左支右绌,不久便見了傷。

秦烈當機立斷,對秦洪道:“我去殺了那‘新郎’,你護着她們離開。”

隻傷人雖然麻煩,卻也不是沒有辦法,這群老百姓雖然人多,實際戰力莫說與身經百戰的近衛比,便是和公主侍衛們比,也是雲泥之别。

這群烏合之衆,隻有殺了他們帶頭人才能讓他們心生畏懼。

面對一群極為狂熱悍不畏死之人,秦烈頗費一番功夫,才擺脫他們的糾纏,殺了那個“新郎”,還有幾個一看便是貼身保護他的信徒。

可村民并未如鳥獸散,而是愈發癫狂地向他們一行人撲來,甚至有人不顧奔騰的馬蹄,要用身體将他們留下。

如此惡鬼一般的信徒,連秦烈也心生寒意。

終于擺脫他們,來到與秦洪的約定之地時,卻見少了一輛馬車,而秦洪騎在馬上,面容糾結。

秦烈面沉如水,問道:“人呢?”

秦洪看着地面道:“我們遇到了祭酒,他不僅帶的人多,功夫還都不差,我們殺了十幾個人才得以逃脫。可公主的馬車被人套住輪子,我本欲将她拉到馬上。是她拉住一位宮女的手,死不肯掙脫,我才救她不得.......”

秦烈聽而不見,隻道:“我問你人呢?!”

秦洪看向他,急急辯解道:“三哥!我是真的想拉她上馬,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一直呆呆的跟傻了似的,可那一刻,偏偏回過神來,拉住那宮女的手想要救人,我怎麼叫她放手也不肯松開!我總不能砍了那宮女的胳膊.......這邊還有二嫂的馬車也岌岌可危,我沒有辦法,隻能松手!”

“蠢貨!”秦烈怒喝。

不知是罵在他面前的秦洪,亦或是不在這裡的公主。

令儀此時才感覺出害怕來,她從馬車中出來,珍珠哆哆嗦嗦跟在她身後。祭酒四十來歲,面白長須,一副師爺的打扮,他身後站着上百教衆,個個身形魁梧,一看便是練武之人。一步步将她圍在其中。

令儀拔下長簪,抵着自己喉嚨,啞聲道:“你們再敢往前一步,我便自戕而死!”

那男人忙擺手,示意那些人停下,溫聲對她道:“夫人莫怕,他們都是我的部下,沒人敢傷害你。我是你前世的丈夫,你不記得我,隻是因為喝了孟婆湯,待到回到我身邊,日後便什麼都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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