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洲就要大乘期了。
他沖出殿外,停在殿前的空地上。
就算他身處魔界,大乘期的雷劫也是要追着他打的。
他得走遠一點……别把他的大殿給打壞了。
……
閃電從修界的高空開始一路穿過三界砸在魔界的地上,鬧出的動靜非常駭人。
波及的範圍内,沒有一點生靈活動的迹象,皆藏了起來,不敢探出腦袋。
而在雷劫開始前,觀雲知已經找到機會離開了天刑司。
這日在西召洲一連發現了十幾個被害劍修,數量之大把西召洲分殿負責此事的人魂都吓沒了。
緊急上報後至總殿後,大半個天刑司都出動了。
剩下的同僚也各有各的活要忙,唯獨曠工幾個月的觀雲知手上原先的任務被分了個幹淨,得了清閑。
因此,也沒人注意到他的動向。
可沒想到還是在魔界通道外與同僚們會面了。
觀雲知一看,大多還是在附近巡視的監使。
畢竟西召洲太遠,前去調查的那些一時半會還趕不回來。
狂風驟雨中,觀雲知緩緩向人群接近。
“發生什麼事了?”他拽住了個往日裡相熟的監使。
“…魔界有人要渡劫了。”被他問到的這人神情頗不自然。
這陣仗,起碼是大乘期的劫。
觀雲知向通道下面遙遙一望,“誰的雷劫?”。
他說這話有些心虛,有些明知故問的意味。
同僚又多看了他幾眼,磨蹭半天才說:“估摸着是段月洲。”
“……”觀雲知心道果然如此。
他面上雖然不顯,但實際着急得很。
發生了什麼事?這才幾日,怎就要渡劫了?
這會通道被天刑司的人團團圍住,他要如何去魔界?
觀雲知甚至都在考慮佯作不小心掉下去的馊主意了。
問題是,他和段月洲的關系本來就被人诟病,這下豈不坐實了?
他倒是不在意被人背後蛐蛐,可當着衆人的面這樣做,難道真就要永遠藏在魔界,順了背後那人的意。
幕後的人所圖恐怕又不止這些,最近放肆的舉動明顯是着急了,在積攢了足夠的力量後他還想要做什麼?
罷了,眼下的事最緊急。
他再觀察一會兒,實在不行,就用這蠢辦法,失足掉下去算了。
時間在他猶豫中消磨。
人群突然自發地向兩邊散開,原是應流玉來了。
來得竟這樣快,他有些惱恨,這些連這馊主意也不好使了。
他問一直在旁邊的那一位監使:“殿主怎麼這就從西召洲趕來了?”
監使有些訝異,想也不想道:“殿主未跟着去西召洲啊。”
“什麼?”訝異的人輪到了觀雲知。
“殿主三日前就往劍宗去了,一直沒離開。”監使為他解釋,“曲敬方死後劍宗亂成一鍋粥,至今沒選出新任宗主,代理事務的也是個不頂事的,經常得找殿主去坐鎮。”
他後半段的解釋觀雲知根本不在意,隻在心中默念着“一直沒離開”五字。
一直沒離開,他衣擺上銀翼草的粉是從哪兒來的?
劍宗在真陽洲,和西召洲隔着十萬八千裡遠。
這銀翼草,可是西召洲獨有的。
沾上時難以察覺,除非遇水才會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