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還沒等他說完，卡蘿爾就瞪大了雙眼，這可是她們好不容易掌握的線索，要是被那兩個人搶先，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那還等什麼，”她急忙抓住了伊洛溫還沒擦幹淨沙拉醬的手，當然也沒落下夜翼這位臨時隊友的——在她看來，這個藍鳥義警已經是盟友了，值得她們的信任，雖然伊洛溫有些警惕，但也耐不住卡蘿爾的熱情介紹，“在哪裡，我們得趕快了！”

“犯罪巷。”

“……什麼？”

格洛麗亞重新回到了摩托上，風幾乎要把詹姆斯的聲音完全蓋住，她聽不清。

“我說，剛剛拿到消息，”詹姆斯扯着嗓子，努力讓聲音清楚些，“維爾正在犯罪巷那邊進行交易！”

“該死的……”女孩冷笑一聲，“敢動九頭蛇的研究品……不知道他有沒有命去留住那些錢。”

“所以我說他實在是太蠢了，”詹姆斯絲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厭惡與嫌棄，“說實在話，我都懷疑是有人故意把他推出來當那個出頭鳥。”

“May be.”她随口回答。

摩托突然在路口轉彎，七歪八拐地駛進某個破舊的住宅區，老鼠被巨響炸出下水道，吱哇叫着亂竄，家家戶戶閉緊門窗，死一片的寂靜——他們知道哥譚的規矩。

然後車停下。

“我從這邊走，你從上面過去，剛剛的動靜他肯定也聽見了。”

“好，”女孩小幅度點頭，她像貓一樣落上房頂，沒發出一點聲響，“希望今晚任務就能徹底結束，我可真受夠這個地方了。”

“誰不是呢，”詹姆斯笑眯眯的，他看着自己隊友的身影瞬間消失，小聲嘟囔，“我還準備明天去娃娃店呢。”

就在他準備再次啟動摩托時，天邊突然閃過一道電光，沒過幾秒，轟隆隆的悶雷響起。

要下雨了，他想。

閃電照亮了向前的道路，也照亮了僅隔一個街區之外三人的臉。

“怎麼又要下雨了？”伊洛溫擡頭看看天空，月亮早不知躲哪兒去了，“前幾天不才下過嗎。”

“你可不能這麼去判斷哥譚的天氣，”夜翼随口回答，“你可以把她看成一位總是在憂郁的女士，比起下雨，晴朗的天氣才更不常見一點。”

……

卡蘿爾他們是最找到的一批。

交易剛剛結束，買方滿臉笑容地準備接過自己花大價錢得到的藥物，突然三個人影出現在自己面前，拿走了本屬于自己的針劑。

“什……！”他驚訝地張大嘴巴，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整，就被一個結實的藍大個兒給摁到了地上。

“找到你了，倒黴蛋。”夜翼剛剛的那一下差點沒把他壓成肋骨斷裂——可能已經斷了。

伊洛溫在落地的那一刻立即将卡蘿爾拉開，湯姆·維爾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不小的壓迫感，夜翼就算了，他有豐富的實踐經驗，也有自己的任務，可她和卡蘿爾這兩個打架菜鳥還是先注意自身安全為好。

湯姆看到面前突然大變活人，還是三個，有些興奮地扭了扭頸椎，那比小樹還要粗壯的脖子立馬發出了咔吧一聲。

真恐怖……

卡蘿爾摸了摸兜，今天出門太着急沒帶多少種子，下次一定要記得抓一大把……

沒等思緒結束，像鐵球一樣的拳頭沖她們的面門砸下，伊洛溫反應迅速，立刻帶着還在掏東西的同伴離開原地。

地面幾乎是抖了兩下，等湯姆直起腰身，被砸到的地面以拳頭的落地點為中心，赫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四五米大小的坑。

“哇……”夜翼在他落拳前跳上了房頂，左手上還提着剛剛做買賣的男人，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力氣可真大。”

湯姆扯起嘴角，剛準備沖刺，後腦勺卻突然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碎沙。

“傻大個，你的藥是從哪裡來的？”黑色衣服的女孩飄在半空，手上還隔空舉着一塊巨大的水泥牆，像是突然發現了伊洛溫她們的存在，又開口，“你們也在啊，真麻煩，拖你們的福，今晚任務量又加大了……”

看着兩個女孩警惕的模樣，還沒等夜翼問出聲，一個暗紅色的身影突然竄出，直直沖向半空中的格洛麗亞——是紅羅賓，他趕到了，雖然晚了些。

“小紅——”迪克突然注意到右下角有冷光閃過，還沒等他提醒，清晰的子彈出膛聲響起，紅羅賓生生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然後落回夜翼身旁。

“啊，忘記裝消音器了。”詹姆斯從陰影中走出，臉還挂着笑，如果忽視他手上還冒着煙的雙槍，沒人能看出來他是個身經百戰的特工。

“晚上好啊各位，這裡可真熱鬧，”男人說着向湯姆連發十幾槍，滾燙的子彈接連射中小山一般的目标，可除了皮膚上被燙出紅色的斑點，什麼也沒留下。

“他也注射了。”格洛麗亞笃定，“我看過之前的視頻，當時他的能力還沒有這麼強。”

“所以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卡蘿爾沒看懂局勢，小心翼翼出聲，但下一秒就被夜翼推開——一粒子彈正在向他們飛來，這次沒有聲音。

“别天真了，”女孩将落在地上的子彈全部控制了起來，漂浮在半空，遠遠看去那場景相當壯觀，不過對密集恐懼症患者和他們四人可不太友好，“你們和他沒什麼區别。”

“誰派你們來的？”紅羅賓握緊棍子，通訊器裡，蝙蝠俠正在向這邊趕來，“哥譚的某個地下組織嗎？”

“不，别用那麼弱小的組織去揣測我們，”詹姆斯換了彈夾，重新上膛，“不過你們沒有必要知道。”

“蝙蝠們，和哥譚說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