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

對面書齋二樓，那位少年立于窗邊。白衣不沾塵，身形靜如松柏。風從他身後輕掠而過，掀起他幾縷發絲。他隻是站着，沒有半分動作，亦無開口，卻讓那原本濃得化不開的孤獨，忽然變得不那麼冰冷。

他沒有轉身，也沒有離開，隻是靜靜望着她，像在說：我在。

那雙眼清澈甯靜，無聲中自有安定。她望向他，神色無波，卻輕輕點了點頭。

有些誤會，不必多言。

懂的人，終究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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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漸止，夜色将府中籠入沉寂。

總管嬷嬷照命來人，将鄭曦從廳前扶起，送回東廂，吩咐婆子守門輪值，不許擅出一步。

三日禁足自此開始，内院封閉，音信斷絕。她未求寬恕，也未試圖解釋，隻靜靜坐于榻前，任窗外風聲一遍遍掃過夜色。

桃夭偷偷摸進廚房，将白日剩下的一點雞湯重新加熱，又拿了舊衣想替小姐換上。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巡院的婆子，輕步返回東廂門外，卻見燈光尚亮，室内一片靜默。

門扉虛掩，鄭曦背對着坐在燭光之下，沒有翻書，也沒有擡頭，像是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桃夭不敢開口，怕驚擾小姐，也怕被婆子發現，隻能将湯碗小心放在門邊的石階上，悄悄退回陰影中。

那一夜，桃夭輾轉難眠。她明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卻還是偷偷在紙上寫了幾行話，藏在布包中——

她也不确定該不該送去，隻知道，如果有一個人能改變什麼，那個人，大概就隻有那位衛家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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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