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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皇後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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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是醒得很早。

雞鳴初過,天光才在窗棂邊透出一絲亮白,檐角還挂着一滴未落的露水,屋中卻早已有了人影起身,着衣、淨面、撥開帳幔、攏發成髻,一切都極安靜。

她坐在鏡前理發時,芷香還未起床,院中除了爐火偶爾跳響,并無聲息。

她一向不早起的。可今日不一樣。

今日本該是她去安王府,為沈行之繼續做語言訓練的日子。

昨日初訓結束之後,她雖言“每日練習”并無強求之意,可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早就打算親自督着他練。那人說話時氣息不穩,舌根輕顫,協調不足,如不日練夜練,極易錯過語言系統尚可發力的窗口期。

再晚一些,他就真的隻能用眼神交流了。

她昨夜回府之後翻了三本醫籍,又重寫了一整套針對“舌前肌群與口唇功能”恢複的發音訓練方案,甚至畫了幾張簡圖,要做成發音闆帶去。他如今不光說話難,吞咽功能也開始下滑,再加上剛從急性肺炎中恢複,不可耽擱。

她一邊寫,一邊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作為醫生的敏感與謹慎,與他是何人無關。

可她知道,這不過是自我安慰。

她在桌案邊坐了一整晚,早晨還打了水洗了頭發,甚至破天荒地用了點香。

她不願承認,卻已經隐約期待今日再見他。

想看看他好些了沒有,想聽他再發幾個音節,想看他是不是還會在她面前竭力挺直腰背、怕她看見自己軟弱的樣子。

她一邊将發簪插入發髻,一邊目光落在案上那疊重新整理好的醫案,神色專注得幾近冷靜。可這冷靜裡卻藏了一絲說不清的急躁,像是等着某個牽動她思緒的人一出現,她就能順理成章去見他。

可她才剛穿好衣裳、喚芷香過來燙發角時,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門簾一挑,芷香的聲音帶着壓低的緊張:“姑娘,長春宮來人了。”

她神色頓住,語氣比她想象中更平穩:“誰?”

“……皇後娘娘,請姑娘入宮問安。”芷香低頭将一張黃绫宮帖雙手遞上,“是長春宮内使親自來傳的,說……即刻動身。”

空氣仿佛頓了一拍。

她接過宮帖,指腹剛一觸到那筆墨墨迹,便感到一絲極不尋常的涼意。

黃绫燙金,墨迹清新,不像是宮中尋常随意發出的請安诏帖,而更像是一道落在棋盤上的标記:你是謝家侄女,你是應家嫡女,現在該你上場了。

她垂眼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隻将那張宮帖折好放在手邊,目光淡淡落在桌上那一疊藥案上,片刻後才轉身吩咐:“不去了。”

芷香愣了愣:“……姑娘,是說安王府?”

她聲音淡淡的:“告訴小春子那邊,我今不去了,明日再去。”

“是。”

“醫書和口舌闆也收一收吧,先留着。”她說完這句,又輕輕把那疊紙拾起,整整齊齊歸攏進木匣。

她沒有露出什麼情緒,連眼波都不多動一寸,隻是擡手撥了撥袖口,像是在理一件不得不應對的外袍——這件袍子叫“身份”。

她的身份不是醫生,不是病人舊識,不是陪練的姑娘,不是喜歡沈行之的人。

她是太傅府嫡女,是皇後親外甥女,是這個京城中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人。

應如是一語未發,起身往裡屋走去,換了一件顔色沉穩的罩袍,又取出那枚隻在節慶時佩戴的雲鳳金钗,簪在發髻正中。

她站在銅鏡前看了一會兒。

鏡中女子衣袂穩妥,妝容得體,唇角未笑,眼中無波。

她忽然想起,自己穿越至今,還從未真正見過謝存蘊。

那個所有人口中都說“端莊、持重、冷靜”的皇後,那位曾是她母親親姐的姨母,在她醒來之後,一次都沒有主動召見她。

如今卻在她剛剛接近沈行之、在太傅剛回朝、在皇帝剛問起她的名字時,第一時間伸出手,将她喚入宮中。

應如是輕輕勾了勾唇。

不是冷笑,也不是無奈,而是帶着一絲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像是悄悄藏起了一場來不及回頭的掙紮。

*

長春宮内爐香未散,簾幔靜垂,氤氲的檀香浮在半空,連光線都顯得柔軟。

謝存蘊坐在炕榻上,面容溫雅,一襲淺杏宮衣,襯得整個人仿佛真有幾分姨母的慈和。她身後不設屏風,也未另起外殿,那些侍立兩旁的宮女太監皆屏息凝立,仿佛殿中隻有她和應如是兩人。

應如是從容行禮、落座,聽她喚“如是”,喚得極自然,語調帶笑:“你母親在時,常念你聰慧。如今再見,果然出落得極好。”

應如是垂眸道:“娘娘過譽。臣女自愧不及先人之賢。”

謝存蘊笑了,語氣和緩得像在重叙舊情:“你母親在謝家時,最是細心沉穩,她教出來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差。”

應如是靜靜聽着,臉上維持着得體的笑意。

謝存蘊說這話,說得真摯又随意,像是多年未見的姨母終于有機會與姊妹之女相認,但應如是卻知道——這份“親厚”,來得不合時宜。

她醒來至今不過月餘,皇後未曾問訊一句,如今太傅甫一歸京,皇帝便立刻召見太子、提及應家,而謝存蘊就“适時”召見她,顯然并非一時關切,而是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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