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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三日後,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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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夜之間被“許配”,他一夜之間被“折斷”。

這一紙婚書,是一場贖命的憑證。

*

應如是站在正廳正中,耳邊是太傅府禮房念出的禮單一項接一項,金銀器皿、珠玉綢緞、長命鎖、子嗣瓶、鳳紋婚床、陪嫁田契……每一樣都妥帖得如同她真心所嫁,每一件都像壓在她骨縫間的秤砣。

廳中鴉雀無聲,連老太太也沒露面,仿佛全府都默契地回避這場倉促而來的“喜事”。應商端坐上席,眼皮下垂,隻在顧家禮官擡頭時輕輕點頭應允。幾位年長的姨娘與庶妹遠遠立在次廳後方,目光複雜,有人低頭嗫嚅,有人咬唇不語,甚至有人微露豔羨之色。

她知道旁人眼中,這是一樁好親事。

顧長卿,顧正銘獨子,鎮南軍副統,嫡出高門,品貌雙全,功名未立而聲望已起,是三皇子最倚重之人。如今顧家勢頭正盛,幾乎一人鎮邊、一家控軍,且與皇室姻親密織。這門婚事若在旁人身上,早是百年難得的榮耀。

她是應家嫡女,是謝皇後外甥女,是太傅之女,又是新晉郡主。從身份上說,能配得上她的,本就屈指可數。

嫁入顧家,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可她知道,世人都看不見那“理所當然”背後的刀尖。

這不是一場婚姻,而是三皇子設下的局,是她用自己的餘生去換沈行之的一條命,是她不得不赴的一場“贖身”。

“郡主。”顧家禮官拱手緻辭,“三日之後,本府準時迎親。若有細禮未盡之處,還望應府不吝教誨。”

應如是低頭一禮,未語。

三皇子在旁,似笑非笑,目光從她衣角緩緩掃至眉心,似乎在審視她是否會臨陣脫逃,又像是在欣賞一件終将歸為己用的物什——她不是他的妻,卻是他奪棋的器。用她換一個人,也換一局穩棋。

“郡主若無他事,便早些歇着。”他終于開口,“明日禮部會來送嫁儀冊。婚事從簡不減禮,你隻需安心準備,不必憂煩。”

應如是輕輕颔首。

她知道,今日她一無話語權。甚至,她連說“我願”或“不願”的資格都沒有。

*

直到正廳徹底散席,送禮人馬盡數退出,夜色悄然落下,她才終于脫身回了東跨院。

芷香早早備好熱水,卻不敢多言。應如是一進屋,便摘下頭飾,未卸妝,未寬衣,隻坐在桌邊發呆。

桌上尚留着她出門前留下的幾枚藥丸,放在白瓷盞中,原本是為沈行之所配,如今已冷透。她輕輕用指尖撥了撥,卻沒撒出聲音。屋内連風都沒有,靜得像深井。

她看着那碗藥,忽而就想起沈行之的眼睛。

他那天望着她時眼神極深,像是想把什麼刻進她骨血裡。可他一言不發,隻靠在牆上默默接受她的靠近、她的哭泣、她的承諾。她說“三日後我就帶你走”時,他沒問一句“你怎麼帶我走”,也沒問“代價是什麼”。

因為他知道。

她握着他的手那一刻,他就知道。

可她沒告訴他,她要嫁的是顧家嫡長子,是鎮南軍的副統,是三皇子的心腹。三日後,她要穿上喜服,登上紅轎,拜堂成親,親手将自己拱進另一個人的家。

她怕告訴他,他會用盡全身力氣喊出“别嫁”,怕他說出“我甯可死”,怕他說:“你這樣做不值得。”

更怕他說:“我不值得你這樣。”

她忍不住捂住臉,眼淚默默湧出。她不是沒想過反抗,可她清楚這世道的運轉方式。她是太傅府的女兒,三皇子擺下的局,她能推嗎?她若推,三皇子會直接殺了沈行之,甚至連她父親都不見得保得住。

她沒得選。

一切都太安靜了,靜得連自己心跳聲都聽得見。她忽然想說一句“我好累”,可屋中無一人回應,連芷香都已識趣地退了出去。

她終于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太傅府那片沉沉夜色。

三日後,她就不是她了。

她會是顧夫人,是鎮南軍主母,是全天下稱羨的嫁得好門第的女人。

她會在紅轎中笑着被迎出家門,會在喜堂前拜得體,行圓禮,敬賓客。她會如同所有被安排好的人那樣,把苦吞進肚,把愛埋進心底。

可那日之後,她再也不能回頭,再也不能對沈行之說一句“我願意與你并肩騎馬”,也不能再親手為他診一副病,煮一碗粥,拭一滴汗。

她要把所有“想給他”的東西,永遠地留在三日前。

三日前,她是應如是。

三日後,她是誰?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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