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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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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入夜的風從院牆之上慢慢灌下來,吹動窗扉,帶着股淺淺的涼。

應如是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封寫到一半的信。那信紙未封,寫了寥寥幾句,語氣克制如常,隻是委婉求見聖上一次,但她遲遲未寫下落款。

燭光下,紙面泛着淡黃,邊角隐隐卷起,仿佛也知這封信永遠送不出去。

她沒動筆。隻是将信折起,輕輕藏入袖中,站在那窗前不動。

她不甘。

她是真的不甘。

她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以為自己能将這場交易看作是理智博弈、生命置換,可人一旦知道“愛”是怎麼回事,便很難再将自己交出去——像一件貨物一樣。

她跪在沈行之腳邊那一刻的哭,不是演的。她是真的怕,怕他死,怕那副軀殼再撐不住,怕自己親手拱手讓人,最後卻換不回他一口命。

可當她回府,看到三皇子、顧家禮官坐在堂上,一字一字宣讀她的未來,她才知道——這局裡,她連命都是别人賜的,更别說選擇。

她當然想跑。

她甚至試過。傍晚時,她特意遣了芷香出門,說是替她尋一點外用藥材,那藥她并不急用,隻是想看看太傅府外是否真的有人在盯着。

芷香出門不過一刻鐘,回來時臉色已變。

“姑娘,我剛走到胡同口,就有一人上來問我去哪,說是府裡吩咐的——怕我走得遠了耽誤姑娘吩咐。”

應如是心頭一沉,沒應聲,隻問:“那人你認得嗎?”

“不是咱們府裡的人。”芷香低聲道,“但他說話口音像是内東直門方向的,說自己是替管事買藥常走這一帶,奴婢打眼看了一眼,他手上戴着金扣的皮鞭。”

“……不是護院,是兵。”

應如是沒再問。她知道,太傅府從裡到外已經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了。連一道偏門、一個角落、甚至院牆根的落葉下,或許都藏着三皇子安排的人。

她甚至懷疑——若自己真敢夜裡潛出府門,未走出兩步,三皇子便已得知。

他不信她。

從她答應那樁婚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信她。

他知道她太聰明,不敢賭她會乖乖順從;也知道她太驕傲,不會心甘情願為一人下嫁他人。她會走一步,看一步;會在最後一刻反噬。

所以他早早設下籠子,等她入内,再鎖牢。

她忽然覺得好笑。什麼“三日後放人”,什麼“婚事既定不辱你身份”,不過是三皇子做出的體面安排罷了。隻要她敢有一絲脫逃之心,沈行之便随時可以從那“體面”中被抽離,送往另一重絕境。

她不能入宮,德妃那一夜已是明示。皇帝病重,朝堂動蕩,他早不想聽事,更無法再為她破例一次。

就連父親應商——

她閉眼,喉頭澀得像堵了石子。

就連應商,都未曾為她出過一句聲。

不是不知,而是不言。太傅府世代清貴,如今正是風頭浪尖,顧家之勢熾盛如火,應家不能得罪,更不能橫生枝節。他這個父親——也隻能保持沉默。

應如是想笑,卻笑不出來。

她忽然記起自己剛穿來不久那會兒,有次夜裡翻書,看到古人記“密閉刑房”一語,謂之“設網無形,圈人于聲色之中”,其妙處在于——“不傷其身,折其意志”。

現在她懂了。

這便是密閉囚局。沒有牢籠,沒有刑械,沒有刀劍,卻能讓人寸步難行、心膽俱碎。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線一點點勒住,勒到血不通,氣也不通。

*

夜深了。

她坐回書桌前,取出那封信,沉默地看着它許久。

許久之後,她輕輕将它撕成細條,一縷縷投入案旁的銅爐中。

紙灰飛起時,她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沈行之,我若帶不走你,那便與你一同埋在這局中。”

那聲音極低,像是她對整個天地的一次賭誓。

*

紙灰盡數燃盡,銅爐中火星跳動了兩下,也終于歸于熄滅。

應如是靜坐良久,直到窗外一更鼓響,她才像是終于從那一整夜的沉郁中緩過氣來。她站起身,從書案最底層的暗格裡,抽出一卷極薄的絹帛。

那是她早已謄抄好的沈家舊案線索。

以她一人之手,一筆一字所抄寫,每一筆都嚴絲合縫,避諱實名,用藥名與行軍路号暗替其名,線索壓縮至不足兩千字,藏于絹帛藥譜之間,外人若非深知原意,斷難從中看出真義。

這就是三皇子要她交出的“那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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