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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舊傷,我盯着練習冊上洇開的墨迹。帆布鞋停在課桌旁,雪松香混着雨水氣息漫過來,蓋過了我袖口滲出的消毒水味道。他彎腰放書包時,後頸碎發掃過我的自動鉛筆,在草稿紙上劃出一道突兀的折線——和我手腕上的傷疤驚人相似。
“你的筆記本寫反了。”他指着倒扣在桌角的硬皮本,我慌忙用袖口蓋住封面上密密麻麻的“不要看我”。指尖相觸的瞬間,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動作熟練得仿佛早已預演過千百回。
袖口滑落半寸,結痂的傷痕暴露在潮濕空氣裡。我想起急救室慘白的頂燈,消毒棉擦過皮膚時的刺痛,警笛聲穿透雨幕的尖銳嗡鳴。他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瞳孔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噼啪作響,像是老式放映機開始轉動時爆出的火花。
“原來你在這裡。”他笑着說,虎牙尖抵着下唇,吐出的每個字都帶着蜂蜜般的粘稠感又有點陽光的溫暖,“我找了你好久。”
雨突然下大了。走廊傳來鐵皮桶被風吹倒的巨響,前排女生發出做作的驚呼。在他松手的瞬間,我瞥見他腕骨内側有塊暗紅色胎記,形狀像極了車禍現場散落的刹車痕。
午休鈴響起時,他的便當盒滾到我腳邊。掀開的盒蓋裡,玉子燒被切成古怪的幾何圖形,最中央嵌着一顆酒漬櫻桃,像凝固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