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場哨響時，裴玦癱坐在計分台旁。我扯開他球衣将冰袋按在手術疤痕上，心率監測APP彈出紅色警報：“120，130，145……”

“死不了。”他喘着氣掰開軟糖，糖芯裡掉出微型U盤，“這是他們收買裁判的證據，等會頒獎儀式……”

救護車鳴笛聲突然刺破場館喧嚣。我握着裴玦逐漸冰涼的手，看着他腕間醫療手環的數字跌破安全線：“你答應要一起去北京做手術的！”

陳昊扯開醫護人員沖過來：“擔架！他書包裡有急救糖！”二十三顆特制軟糖從撕裂的背包裡滾落，每顆糖紙都印着不同醫院的急救編号。

手術室紅燈亮起時，我翻開被汗水浸透的戰術手冊。夾層裡的糖紙用熒光墨水寫着：“如果心跳停止，去實驗樓第三個儲物櫃。”背面是父親生前未完成的刹車片改良圖，被裴玦用紅筆續上了最終公式。

淩晨三點的實驗樓走廊回蕩着我的腳步聲。第三個儲物櫃的密碼是他手術日期，打開瞬間湧出的冷氣裡懸浮着二十三支胰島素試劑。最底層的鐵盒裡躺着老式翻蓋手機，通訊錄唯一的号碼在三年前車禍當晚撥出過47次未接來電。

手機突然震動，裴玦預設的定時短信跳出來：“打開光譜儀，對準窗外的獵戶座。”綠色激光穿透夜幕時，對面教學樓頂閃過同樣的光點——陳昊正舉着激光筆在屋頂手舞足蹈。

“那傻子在發摩斯密碼！”匆匆趕來的護士指着天空，“他說手術成功了，但裴玦偷吃了你的櫻桃味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