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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掃除的鈴聲響起時,我站在教室後排擦窗戶,水桶裡的髒水映出裴玦踮腳換燈管的背影。他剛拆石膏的右腿微微發抖,校服下擺蹭上了牆灰:“左邊燈罩螺絲松了,遞下扳手。”
“醫囑說不能爬高。”我把工具包藏在身後,“等勞動委員回來弄。”
他突然單手撐住講台,受傷的腳踝懸空晃了晃:“上周你擦風扇時也偷踩課桌。”沾着粉筆灰的指尖戳向我藏在講台下的軟糖盒,“用這個當封口費?”
林小悠抱着作業本從前門擠進來:“殘疾人還逞能?”她新染的紫色指甲劃過我擦了一半的玻璃,“窗戶擦成花臉貓了!”
裴玦突然擰亮新換的燈管,刺眼的光線直射她眼睛:“反光區有指紋印,需要我調監控查值日表嗎?”
傍晚的教室隻剩我們兩人。裴玦趴在課桌上批改物理作業,石膏拆掉後蒼白的腳踝從褲管露出,像截沒曬勻的粉筆。我拆開葡萄味軟糖遞過去:“校醫說補充電解質。”
他頭也不擡地抽走糖紙,折成書簽夾進我的錯題本:“斜面運動題漏了空氣阻力。”紅筆尖在草稿紙上畫出歪斜的櫻花,“和你上周三在器材室摔倒的姿勢一樣。”
突然響起的雷聲驚得我碰翻水桶,混着粉筆灰的髒水漫過裴玦的球鞋。他彎腰收拾時,後頸的碎發掃過我挽起的袖口:“别動,你鞋帶散了。”
窗外暴雨傾盆,我們蹲在晃動的燈影裡系鞋帶。他的手指擦過我腳踝時,教室門突然被風吹得哐當巨響。兩人同時擡頭,鼻尖差點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