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我捏着家屬同意書的手指有些發顫。裴玦的醫用腕表突然發出警報聲,穿淺粉護士服的年輕女生快步走進來:“裴醫生血糖值又超标了?”她胸牌上印着“實習護士林憶初”,馬尾辮随着動作輕輕搖晃。
裴玦挽起袖管露出淡粉疤痕:“早餐多吃了半片吐司。”他指尖敲了敲我手裡的同意書,“家屬在這裡。”
林憶初的測溫槍在我額頭輕點一下:“夏小姐體溫正常。”她轉身時護士服下擺掃過裴玦的膝蓋,“上周的病理報告我幫你重新整理過了,放在3号檔案櫃。”
檢查儀器的嗡鳴聲中,林憶初俯身調整裴玦的輸液管高度。她耳後的櫻花發夾閃着微光,和裴玦高中時送我的那枚款式很像:“裴醫生總是不按時吃飯,需要有人盯着。”
我突然發現裴玦的白大褂口袋鼓出一角,是林憶初幫忙疊好的手帕。他毫無察覺地掏出手帕擦汗,淺藍格子紋路和護士服的滾邊同色系。
“下周醫學研讨會要帶的資料……”林憶初遞來咖啡時指尖擦過裴玦的手背,“我多準備了一份點心。”
裴玦将咖啡轉手塞給我:“她低血糖。”他袖口滑落露出醫用腕表,“林護士,3号櫃的血管模型數據有問題。”
回家的地鐵上,我摩挲着咖啡杯的保溫套,上面印着櫻花圖案。裴玦突然抽走杯子:“塑化劑超标。”他指尖點着杯底的檢測标識,“和你上周買的早餐盒材質相同。”
深夜的書房堆滿醫學資料,林憶初整理的病理報告用粉色便簽标注重點。裴玦突然抽走我手裡的文件:“這部分數據有誤。”他紅筆圈住某處細胞圖譜,“和當年車禍的病理切片編号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