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法院的玻璃穹頂上,我攥着家屬席的通行證,指尖蹭過裴玦白大褂的第二顆紐扣——那裡縫着我今早親手釘的櫻花袖扣。旁聽席上的陳暮突然起身,胸前的XY徽章在冷光燈下反光:“夏同學需要熱水嗎?”他晃着保溫杯,“特意泡的茉莉花茶。”
裴玦的醫用腕表突然報警,我按住他滲冷汗的手背:“證人需要家屬陪同。”拽着他直接走向證人席,家屬通行證的挂繩纏住他腕間的監測儀,“像高三那年你陪我去教務處那樣。”
林憶初抱着病曆本從被告席側門進來,護士服外罩着黑色正裝:“裴醫生确定要提交這份證據?”她指尖劃過文件袋封口的櫻花貼紙,“涉及您父親手術的原始記錄……”
我搶過文件袋撕開封條:“家屬有權當庭啟封。”泛黃的手術記錄飄落在地,某頁邊角粘着半塊櫻花軟糖的包裝紙——和三年前裴玦送我的一模一樣。
陳暮突然從旁聽席翻進家屬區:“夏同學小心玻璃渣!”他白球鞋踩碎飄落的文件頁,XY徽章鍊子勾住我的發卡。裴玦拽着我後退半步,縫合線在西裝袖口若隐若現:“法警!這裡有人破壞證物。”
午休時的法院走廊擠滿記者。陳暮舉着便當盒擠過人群:“我哥讓我送的壽司。”他故意露出和陳昊同款的護腕,“夏同學喜歡鳗魚口味吧?”
我掀開便當盒蓋直接扣進垃圾桶:“他海鮮過敏。”從包裡掏出保溫飯盒,“醫囑特配的營養餐,我炖了六小時。”
突然響起的休庭鈴救了這場鬧劇。裴玦拽着我躲進證人準備室,醫用腕表的藍光映亮他滾動的喉結:“你縫的紐扣硌到傷口了。”他解開西裝外套,鎖骨下的疤痕貼着櫻花形狀的醫用敷料。
我扯開新的敷料包裝:“換藥時間到了。”指尖故意擦過他發燙的皮膚,“像上周在實驗室幫你處理試劑灼傷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