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的敲門聲驚得棉簽掉在地上:“夏同學需要幫忙嗎?”他舉着醫療箱,腕表監測屏亮着和裴玦同款的心跳曲線。我踹上門栓的瞬間,裴玦突然低頭吻住我沾着藥膏的手指:“醫囑說…需要鎮痛劑。”
傍晚的便利店飄着關東煮香氣。陳暮舉着兩串魚丸湊過來:“這家醬料特别……”我搶過醬料瓶全擠在他袖口:“他代謝不了添加劑。”從保溫袋掏出特制飯團,“海苔要撕成3厘米見方,對吧?”
裴玦的鋼筆尖在收銀小票背面畫出函數圖:“和你上周整理的病曆數據吻合。”他突然用醬汁圈住某個數字,“誤差值在醫囑允許範圍内。”
暴雨再次傾盆時,陳暮的傘面強行擠進我們的頭頂。我拽着裴玦沖進出租車,他淋濕的白襯衫透出櫻花敷料的輪廓。後視鏡裡陳暮追了半條街,XY徽章在雨幕中閃着冷光。
玄關的感應燈因潮濕短路,我在黑暗中準确摸到裴玦的醫用腕表。警報聲裡混雜着陳暮的來電震動,我扯斷他的腕表帶:“家屬有權屏蔽幹擾源。”
深夜的書房堆滿勝訴文件。我跨坐在裴玦的轉椅扶手上翻看判決書,突然咬破指尖在原告簽名處按血印:“這樣才算家屬簽章。”他沾着藥膏的指尖抹過我的傷口,把血迹暈染成櫻花形狀。
陳暮的拍門聲驚飛窗外夜鳥。我隔着貓眼看到他舉着病曆複印件:“夏同學不想知道三年前的真相嗎?”裴玦突然從身後環住我的腰,醫用腕表的金屬邊緣硌在鎖骨:“關門,當心着涼。”
暴雨淹沒了他最後的喊聲。我反手鎖門時摸到裴玦後腰的手術疤痕,比櫻花标本的紋路還要清晰。他沾着藥香的白大褂罩住我們兩人,像高中時那件共披的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