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的醫學部門口，陳暮抱着保溫桶攔住我的去路。他白大褂上别着嶄新的櫻花胸針，和裴玦常戴的那枚幾乎一樣：“熬了整夜的海鮮粥。”保溫桶蓋子彈開的瞬間飄出腥氣，“特意去掉了過敏原。”

我抱着實驗器材側身避開：“裴醫生今天的醫囑是流食。”保溫杯裡的紅棗枸杞茶冒着熱氣，“家屬特供，不外借。”

裴玦的白大褂下擺掃過台階，醫用腕表的藍光映亮他蒼白的臉色：“第三實驗室的離心機要預熱。”他突然拽住我的實驗服腰帶，“你負責校準參數。”

陳暮的保溫桶突然傾斜，粥水潑在裴玦的西裝褲上。我抽出實驗服口袋的消毒棉片：“當心感染。”蹲下擦拭的動作太急，額頭撞上他膝蓋的舊傷疤。

“家屬特權？”陳暮的籃球鞋碾過地上的粥漬，“夏同學對醫療器械的消毒流程很熟練啊。”他胸前的XY徽章鍊垂到我的實驗服帽兜裡。

午休時的醫學部食堂人聲嘈雜。陳暮端着兩份便當擠進我們對面：“低脂雞胸肉沙拉。”他故意露出和陳昊同款的護腕，“夏同學需要補充蛋白質。”

我掀開便當盒直接扣進廚餘桶：“他代謝不了添加劑。”從包裡掏出分裝好的營養餐，“醫囑要求每100克含18.5克蛋白質。”

裴玦的鋼筆尖突然戳穿餐巾紙，在桌面畫出函數圖：“和你上周整理的病曆數據誤差值吻合。”他指尖沾着沙拉醬圈住某個數字，“在醫囑允許範圍内。”

實驗課鈴響時，陳暮的白大褂擠進我們組的操作台。他調試離心機的動作笨拙得可疑：“夏同學能教我怎麼設置轉速嗎？”醫用鑷子“不小心”勾住我實驗服的第二顆紐扣。

裴玦突然拽着我換到隔壁操作台：“這台機器上周摔過。”他指尖劃過我手背的醫用貼布，“操作流程和教過你的櫻花标本制作一樣。”

陳暮的離心管突然炸裂，培養液濺到我的實驗記錄本上。裴玦用身體擋住飛濺的玻璃渣，縫合線在西裝袖口若隐若現：“當心三級生物危害。”

傍晚的圖書館頂層，陳暮舉着咖啡杯靠近我的耳側：“美式加雙份濃縮。”他腕間的監測儀閃着同款藍光，“裴醫生現在不能喝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