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館的鎂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我抱着急救箱擠過人群時，陳昊突然攔住去路。他穿着和當年一樣的23号球衣，護腕上沾着碘酒痕迹：“夏隊醫終于肯來了？”胸前的XY徽章和陳暮那枚如出一轍，“我哥說你會帶着裴醫生逃跑。”

裴玦的白大褂掃過記分台：“醫囑說劇烈運動後要測乳酸值。”他指尖敲了敲陳昊的護膝，“半月闆舊傷不建議打滿全場。”

陳暮的哨聲突然炸響：“隊醫就位！”他舉着裁判旗指向我，“夏同學負責客隊傷員處理。”客隊席上坐着三個穿白大褂的女生，胸牌全印着櫻花圖案。

我拽着裴玦直奔主隊休息區：“家屬特權。”撕開急救包的動作太急，繃帶卷滾到陳昊腳邊。他彎腰去撿時，我踩住繃帶末端：“主隊用藍色，客隊用粉色——裁判長沒教過你規則？”

比賽進行到第二節，陳昊突然摔在籃闆下。我沖進場時，陳暮已經舉着醫療箱擋在前面：“客隊隊醫不能……”

“主隊家屬。”我亮出縫在袖口的家屬徽章，上面印着裴玦的手術編碼，“他的人工心髒數據同步在我這裡。”消毒棉片重重按在陳昊滲血的膝蓋上，“半月闆積水至少兩周了。”

裴玦的醫用腕表突然報警，我拽着他退到場邊：“醫囑說不能情緒激動。”草莓軟糖塞進他唇間，“補充血清素。”

陳暮的裁判旗掃過我的發頂：“夏同學越界了。”他胸前的XY徽章勾住我的家屬徽章鍊，“客隊醫療區在對面。”

我反手扯斷鍊子：“家屬有權跨區急救。”沾着血的棉簽甩在他裁判服上，“像三年前你在器材室崴腳時那樣。”

中場休息的更衣室飄着刺鼻藥味。裴玦突然把我按在儲物櫃上，沾着汗水的指尖劃過我鎖骨：“醫囑說需要輔助治療。”他腕間的監測儀藍光映亮我縫在他白大褂内襯的櫻花圖案。

陳昊踹門進來時，我正咬開新的繃帶卷：“主隊更衣室禁止……”

“家屬特權。”我扯開裴玦的衣領露出縫合線，“在消毒傷口。”碘伏棉簽故意擦過陳昊的視線範圍，“客隊隊醫要旁觀？”

暴雨突至的傍晚，我拽着裴玦躲進器材室。陳暮舉着傘在門外吼：“校醫室有備用鑰匙！”他踹門的動靜震落牆上的櫻花标本框，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裴玦用白大褂裹住我翻滾到墊子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