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鐵門被陳昊的拐杖撞得砰砰作響,雨水順着通風管道在地面蜿蜒成河。我伸手擋住裴玦鎖骨處的疤痕,醫用腕表在黑暗裡發出急促的藍光。
“當年物理競賽的醫療檔案。”裴玦突然扣住我的手腕,陳暮踹門的巨響震落了櫃頂的生理鹽水瓶,“裁判長要複查密封記錄?”
陳昊的石膏腿重重砸在器械架上:“三年前你他媽說我半月闆是舊傷!”他舉起獎杯殘片對準頂燈,櫻花脈絡裡嵌着的編碼正在反光,“這明明是事故現場的植物樣本!”
我抓起體操墊上的繃帶捆住裴玦滲血的胳膊:“上周剛縫合的傷口。”
“醫囑要求每小時觀察創面。”裴玦突然解開我白大褂第三顆紐扣,陳暮的手電光束掃過胸牌後的櫻花暗紋,“裁判權限不包括幹涉治療。”
陳昊的拐杖掃過藥品架,玻璃碎裂聲裡裴玦翻身護住我。碘酒混着雨水在他袖口暈開血痕:“像地震演習時保護培養皿那樣。”
“你們一直在改數據!”陳暮踩住滾落的冠軍戒指,鍍金内圈刻着模糊的日期,“物理競賽的急救記錄......”
我咬開裴玦的襯衫紐扣,醫用膠帶下新鮮的針孔排成直線:“需要拆線複查。”指尖劃過陳昊漲紅的臉,“要現場直播嗎?”
裴玦的鋼筆突然紮穿陳暮偷拍的手機,墨水流過屏幕上的診療圖表:“誤差值剛好是标本基因序列差。”
晨光爬上醫學部窗簾時,陳昊的怒吼震碎了三個培養皿。我跨坐在實驗台調整離心機轉速,裴玦沾着冰醋酸的手指按住我後頸:“别動,像核對血樣時那樣。”
“裁判組要封存所有數據!”陳暮舉着密封袋沖進來,裴玦的白大褂掃過他裁判徽章,“在複查三年前的血清素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