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被塞了塊冷凍曲奇，牙關打顫的瞬間，他滾燙的掌心貼上臉頰：“複溫療法建議分三個階段進行。”

陳昊突然舉起手機錄像：“你們在實驗室談戀愛的事……”

裴玦的解剖刀精準紮在操作台上，刀尖離陳昊的手指僅差半厘米：“根據《醫學部實驗室守則》第七條，偷拍實驗過程将扣除本學期學分。”

暮色漸深時，我們将烤焦的失敗品裝進印着紅十字的餐盒。裴玦在便簽上畫出代謝曲線：“每塊餅幹含糖量相當于200ml葡萄糖注射液。”他忽然用紅絲帶系了個外科結，“送給急診科值班護士的謝禮。”

我偷偷往餐盒縫隙塞小熊軟糖：“醫囑說要誠實标注食品成分。”

教學樓突然停電，應急燈亮起的瞬間，裴玦将我困在儲物架前。黑暗中他的腕表藍光掃過我的實習胸牌：“心跳128，呼吸頻率22次/分。”沾着糖粒的指尖劃過鎖骨，“建議立即進行人工呼吸幹預。”

陳昊的怒吼從走廊另一端傳來，手電光束掃過門縫。我們抱着餐盒逃向安全通道，夜風卷着餅幹香氣漫過星空。裴玦的白大褂兜住飄落的糖霜，在路燈下泛着細碎的光。

“醫囑說甜食過量需要運動消耗。”他突然在梧桐道停下腳步，“繞操場跑三圈？”

我扯住他汗濕的後襟：“或者用其他方式代謝？”指尖點上他滾動的喉結。

裴玦的醫用腕表突然響起警報，他低頭咬住我藏在領口的小熊軟糖。遠處傳來保安巡邏車的警笛聲，我們的影子在跑道上拉長又縮短，最終在實驗樓拐角融成溫暖的一團。

陳昊的石膏腿聲從圖書館方向傳來時，我們已經躲進解剖室。裴玦将最後半塊餅幹塞進我嘴裡，沾着糖霜的解剖圖在月光下鋪開。他忽然用紅筆在心髒位置畫圈：“這裡儲存的糖分，足夠支撐三場聽證會。”

我摸到他白大褂内袋裡震動不停的手機，屏幕上是陳昊父親案件的進展推送。裴玦扣住我的手按在胸口：“現在最重要的是……”烤箱定時器突然響起，焦糖香氣穿透門縫飄來。

“小熊餅幹烤好了！”我跳起來撞翻骨骼模型。

他伸手護住我的額頭，醫用腕表撞在鐵架上發出脆響。散落的餅幹中，有塊形狀完美的愛心靜靜躺在掌心，糖霜寫着小小的編号：2019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