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人了,你和岑命和好了?”
于終抿嘴,他不知道于岐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哥,有什麼你就直說。”
于岐掀起眼皮,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說:“父親說——讓你有空回來聯個姻,于終你也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
“嗯,知道了,會回去的。”
那頭先挂斷電話。于終重新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刮的風多少有些淩冽,買完票回來的岑命聽見于終吸鼻子的聲音說:“怎麼了?”
“有紙嗎?我想擦一下鼻子。”
岑命翻包,找到紙巾遞給于終說:“給——”
于終擦完鼻子,别了一下耳前的碎發。于終的鼻頭紅紅的,眼尾也泛紅明顯是想哭。
“于終,我不是說過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不要總是憋在心裡,我不喜歡你這樣。”岑命低頭對于衆說,眼裡全是憂傷。
“我哥剛才打電話了。”
“他說什麼了?”
“他想讓我回去。”于終說是說了,但是到底還是隐瞞了全話。
“為什麼要回去?”
于終沒有回複他,于終轉移話題說:“我突然不想玩這個了,我想去坐摩天輪。”
岑命了解于終的性格,他不說就是事大了,他能猜到一半,又要迫使倆人分開!
不得不說,這個遊樂場的摩天輪就是氣派,是把收來的錢全砸在摩天輪上了?摩天輪上綁滿了燈帶,五顔六色的,周圍都是燈光。
夜晚也在緩緩降臨,藍黑色的天空呈現在人們面前。每個人手中都點燃了仙女棒,商販那裡也都擠滿了人。
這裡的票都是統一的,即便跳樓機沒坐成,但是這張票還可以用來坐摩天輪。
“小時候認為坐摩天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母親喜歡坐摩天輪。”岑命想起來幼年的事情,兒時的記憶仿佛就在昨天。
等到二人都坐在摩天輪裡面,座位周圍的燈帶環繞着。
岑命感慨:“原來坐摩天輪是一件很浪漫的事,難怪母親喜歡……”
在岑命三歲時候,祁樂帶着岑命去過M國A市的遊樂園,遊樂場周圍環着一圈小河,裡面有許多小魚歡快的遊來遊去,十分快活。
因為岑命很小不能做一些刺激的項目,祁樂隻好帶着岑命到垂釣園裡釣魚。
隐約還記得祁樂當時梳着側麻花辮,麻花辮上别着幾朵牡丹花,穿着一條白色的荷葉邊連衣裙。
祁樂不像玫瑰花那樣開豔麗,倒像是牡丹一樣溫婉賢淑。藕粉色的眼睛反映出年少時的天真,嬌粉色的唇瓣,嘴角揚起弧度。
祁樂帶着岑命去釣魚,指着釣出來的魚說:“阿命,快看,好大一條!”
坐在祁樂懷裡的岑命拍手喊道:“哇!媽媽好厲害呀!”
祁樂摸摸岑命的頭說:“阿命要不要試試?”
岑命拍手:“要的要的!”
岑命的手抓着杆子,祁樂握着岑命的手,坐在小河邊釣魚。
……
祁樂帶着岑命來到摩天輪前說:“阿命想不想坐這個?”
岑命看着眼前的巨物有些恐懼,搖頭說:“阿命害怕,這個太大了!”
一旁的管家說:“夫人,要買票嗎?”
祁樂點點頭,随後又對岑命說:“阿命,媽媽帶着你一起克服恐懼好不好?這樣就可以回家給你的鄰居哥哥炫耀了。”
“好!媽媽拉勾!”岑命伸出手指。
祁樂溫柔的笑着小拇指勾住岑命的小拇指說:“拉勾!”
“拉勾勾,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大笨蛋!”
當年的歡笑聲仿佛還蕩漾在岑命耳畔。
岑命看着窗外說:“母親,我做到了!一百年的誓約,你失言了……”
摩天輪一圈又一圈,在第二圈緩緩升起的時候,于終望着岑命說:“你的樣子是像你爸爸還是你媽媽?”
“兩者都像吧!嚴厲起來像父親,溫和起來又像母親……”
“那你姐姐和你爸爸完全不像。”
“岑書白呢……更像她母親,她的母親就像一朵豔麗的玫瑰一樣,性格也和她母親一樣。”
“岑命,你的母親很溫柔吧!”
“嗯?為什麼這麼說?”
于終瞧着窗外的景色說:“你有時候溫柔的沒邊,嚴厲起來就像你的父親。你爸爸的性格我想各大家族都了解。”
岑命輕笑一聲:“你有時候就和她一樣溫柔……”
于終咬牙,決定要把原話告訴岑命。
摩天輪緩緩升空。
“岑命,一開始你問我他說了什麼……他說……”
岑命的那一間小屋轉到最頂端,突然斷電,整個摩天輪都暗起來!
岑命不急不慌的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八點整,時間到了。
“嗖——啪——”一束煙花升空随後炸開,沒過一會又有好幾個煙花炸開。
岑命從兜裡拿出仙女棒遞給于終然後用打火機引燃自己的仙女棒,随後讓自己的手中仙女棒的火星去引燃于終手裡那根。
原本黑暗的小屋,随後被仙女棒的火星點亮。
岑命手中的仙女棒很快就燃完,随後岑命單膝跪在于終面前,掏出戒指盒。
于終先是驚訝捂臉,随後手被岑命拿開,于終的耳朵都快熟透了。
“之前沒有時間送出去,那天初雪我覺得時間不合适,但是我覺得時間不能再往後拖了……”
岑命咬唇,随後說:“但是這句話還是要說!”
“我愛你!你有想過和我結婚嗎?”
于終聽完岑命的這番話,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岑命紅着臉,拿着戒指盒的手都出汗了。
于終把自己的左手伸過去,岑命取下戒指給于終戴上。
一朵很大的煙花在星空中炸開,地上的情侶都在煙花下接吻。
于終腦子一熱:“那……我們也要接吻嗎?”
岑命寵溺的笑着:“你不想也沒關系,這件事不應該強求!”
于終低頭吻上岑命的唇,岑命跪在地上的腿都是麻的。
舌頭竊取靈魂,像是把岑命的腦部神經電麻了。于終閉着眼,岑命則是睜着眼愣在原地。
兩人的唇瓣交織在一起,岑命也是反應過來,允着于終的唇,分開時唇瓣都是充血的紅。
這時煙花告一段落,電力恢複正常,于終這才看出自己手上戴的戒指是DR的。
“那如果我和别人結婚,你會不會去搶婚,岑命?”
“會,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父親會怎麼罰我,就算我殘廢也要去搶婚!”
“真的?”
岑命吻上于終的額頭,給他放心的答複:“會的!”
倆人牽着手走出遊樂場,岑命知道于終說出這段話後面會迎來什麼——果然,于岐就在這裡等着。
于岐沒有瞧見岑命,隻是看到岑命的車子在那放着。
于終隻要見到他哥就害怕。
他習慣性拽拽岑命的衣角,聲音極其微小說:“我哥!”
岑命拍拍于終的手背,于終松開衣角,岑命彎腰給于終拭去眼角的淚說:“我說過,我會去搶婚!”
于終抹抹眼角的淚說:“真的會去嗎?”
“你要記得,岑命值得你相信!”
“岑命……值得我……相信……”
“對,去吧!于終——”
最後岑命沒有現身,隻是在暗處看着于終上了于岐的車。
于終跟着他哥走了一段時間,岑命才從暗處走出來,獨自一人靠在車窗上抽着煙,看着最後的煙花。
“搶婚!于家,你們不要太過分!”
岑命生氣的将煙盒扔在地上,用鞋跟摩擦,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