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命心裡有話想要對于明月說,但是他現在還是說不出口,他并不是害怕遭到于明月的拒絕,他還是害怕自己沒有能力能夠保護好于終。
于明月好像看出岑命的心事,他就先和章丘氏和章燕說:“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岑命的目光對上于明月,他明白于明月的意思,他就和身旁的于終說:“你也好久沒有見過你的外公了,就和他們好好聊聊,我馬上回來。”
這天海上的風很大,倆人乘着電梯來到頂層的甲闆上去看海,夜已經很深了,滿天的星光在閃爍着光。
于明月走在甲闆上,他沒有看着岑命,他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沒有用上次那樣兇狠的語氣和岑命說話,而是選擇平常和家人說話的語氣,他的聲音有力又不失雅調說:“岑命,這些天我開始對你有種欣賞,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看到于終的原因。”
“于叔叔。”岑命沒有用于總稱呼于明月,而是用對長輩的稱呼來稱呼他為叔叔。
“叔叔……”于明月在回味這個稱呼,“我記得上一次你還是叫我于總,現在改口那麼快?你還别說,我挺喜歡這個稱呼。”
于明月的臉慢慢轉過來,他又開口說:“這些天于終一直在說服我,說你是一個多麼好的人……”于明月從高處往下看去,看到這座遊輪是多麼的奢華,“你的确很用心,在于終生日的時候,我和他母親從來沒有問過,他想要什麼。”
于明月又低下頭像是在忏悔:“我和章燕總是很忙,于終就總是說我和他母親不愛他,更愛他哥哥。其實呢,我們對待于終和于岐是一樣的,沒有偏袒誰。”
遊輪離大陸有段距離,可以看到大陸上燈火通明,放着光芒。
岑命擡頭問:“那上次的那個婚禮……”
于明月搖搖頭:“白憐封是我于家很好的一個合作夥伴,當時我就在想要不和于岐連個姻。”于明月輕笑一聲,“誰想到他的女兒白紫卿看上于終了,我就讓于岐給于終打電話問問這個意見,誰想白紫卿等不及就要和于終馬上結婚,我原本想說他和你的關系挺好,我也是很無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岑命就站在一旁,站的筆直,他聽到于明月說這話心裡莫名有種特殊的感覺。
“當時我也是糊塗,在那天晚上數落你和于終。他的母親當時就和我說,要不實在不行就把婚約解了,于終不喜歡那個孩子。白紫卿也是很自傲的千金,畢竟是白憐封的獨女。”于明月看向岑命,眼神溫和。
“還記得你那次把于終抛下嗎?他把自己悶在房間裡哭了好久好久,不管怎麼勸他,他都不肯吃飯,餓了整整一個星期,瘦了十斤。最後我和章燕把章丘氏請來,于終才肯吃一口飯。”
岑命垂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輕輕的喚了一聲:“于終……”
“是我這個父親當的不稱職,在于終最該有童年快樂記憶的時候,卻給他帶來了不少痛苦的回憶。于終對粉類的東西過敏你知道吧!”
岑命點頭:“于終給我說過。”
“那天于岐把自己的朋友帶到家裡玩,那些孩子太皮了,給于終在臉上亂摸東西,導緻臉上長痘痘,還說于終是小女生要給他穿小裙子……這些事情于終最不想提起。回家後我把于岐教訓一頓,讓他以後不要把朋友往家裡帶,去欺負于終。”
于明月喊了一聲岑命的名字,岑命擡頭目光落到于明月的臉上。
于明月從自己的兜裡拿出東西遞給岑命說:“這東西是該交還給需要它的人。”
岑命展開發現裡面是折起來的紙張,他連忙打開是他一直尋找的創業計劃書,那上次申昴手中威脅岑商的是殘次品,他現在手中拿着的才是真正的原件。
岑命拿着這張單子的手都在抖。
“于終給你說過,單子在我這裡吧!他看到這個單子的第一眼,他就告訴我,讓我好好保管,最好是鎖到保險櫃裡。因為他知道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
“他什麼都知道……他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其實于終的内心很堅強的,他也很怕疼的,特别是打針,但是他不顧我的阻止去紋身,我知道他紋身那裡,被申謙拿煙頭燙了,留下疤痕。他心裡對這個疤痕一直很在意。”
“他不能聞太濃的煙味……他會哮喘……”岑命說,“他還說過哮喘很難受……”
于明月很是吃驚:“他竟然什麼都願意告訴你。岑命,是我低估他對你的感情了。”
章丘氏招呼于終坐到自己身邊,他看着于終的臉說:“最近過的還不錯啊,都長高了也胖一點了。”
于終摸摸自己的臉說:“最近夥食挺好。”
聽的章丘氏笑呵呵的說:“看來岑命對你還挺好,你父親叫他上去就想說你和他的婚事。”
聽到這于終都不又的震驚一下,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那麼好心,會去說這件事情。
章燕也是笑,摸摸自己兒子的頭說:“你父親不是不了解你,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我和你父親隻是不想幹涉你的生活,并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于終扭頭說:“母親,那……白紫卿那裡後來怎麼交代了?”
章燕仔細思考一番說:“後面,你父親不顧白家的臉色,向他們坦白了你和岑命的事情,白憐封肯定知道,岑家他惹不起就沒有追究後面,當時白憐封問白紫卿臉上的疤痕怎麼來的,白紫卿顫顫巍巍的坦白告訴白憐封,是岑書白幹的。”
于終笑一聲說:“還好岑命沒有動手,不然我覺得白紫卿都要缺胳膊少腿了!”
Adina(阿迪娜)也是笑笑說:“我突然發現今天小于身上的衣服挺合身。”
于終也是不好意思笑笑說:“這衣服版型我很喜歡,是岑命帶我定制的。”于終才意識到自己的外婆說漢語了,“外婆,原來您會說漢語呀!還說的很流利。”
“平時很少說,還是覺得自己故鄉的語言,說起來更方便一點。當然了,說漢語也免了翻譯這件麻煩的事情。”
章丘氏看着四周說:“這遊輪也是挺氣派,挺奢華。”
于終也是看眼四周說:“倒是挺奢華,我還是很喜歡島上房子的内飾。”
“島嶼?”
于終點點頭:“那次逃婚之後我就去了一座島上,那裡在熱帶……聽說那座島還是岑命托關系搞到的。”
章丘氏點點頭說:“那挺好,隻要你開心幸福就好。”
“外公不多呆幾天再走嗎?”
章丘氏也是笑笑,小聲的說:“外公也想,可是外公答應外婆要去夏威夷,你外婆唠叨我好久了。”
為了不讓阿迪娜發現章丘氏鬼鬼祟祟的說話就連忙說:“下次吧!下次等時間說好外公再回來!”
遠處,于終看到岑命和于明月向這裡走來,他連忙去到岑命身邊說:“怎麼樣了,他沒有難為你吧?”
于明月也是看着兩人,打趣說:“都這時候了,還擔心我對岑命做什麼手腳?”
于終沒有理會于明月,于明月指着于終對章燕說:“你看,這孩子有人罩着就會無視我。”
看着大家都在笑,一家子都其樂融融的,章丘氏提議讓岑命和于終留下來一起吃飯,岑命淡笑說:“不好意思,下次吧!還有人在等着我和于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