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和兩名同伴先回到了他們客房所在的那一層。她原本還寄希望于裡昂已經回到這一層了,可是除了樓梯間,走廊上還是空空蕩蕩的,他們的房間裡也沒人。
“奇怪,康斯坦丁這小子跑哪兒去了?”克裡斯嘀咕了一聲。
吉爾在電梯前說了聲:“電梯正在下行。”
樂樂連忙跑過去,跟吉爾一起盯着電梯旁邊顯示樓層的小面闆。她此前從未有過類似“第六感”這樣的經曆,也并不相信預測未來之類的鬼話,但當電梯緩緩停在這一層,電梯門向兩側打開的時候,樂樂猛地哆嗦了一下,連吉爾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還好嗎?”
然後,電梯門完全打開了。康斯坦丁站在電梯廂裡沖她倆微笑,然後說:“壞消息,裡昂不太好。”
樂樂這才注意到裡昂就在康斯坦丁背上趴着,看起來完全失去了意識。她的心髒像是一路狂跳沖到了嗓子眼兒,然後又被無形的手猛地拽了下去,拽到胃裡和尚未完全消化的午飯一起浸泡在胃酸裡。
“他怎麼了?”吉爾的眼神一下銳利起來,示意康斯坦丁把人背到客房去,“你從哪裡找到裡昂的?”
“頂層的觀景艙。”康斯坦丁一邊回答一邊往客房走。門口,克裡斯正瞪大眼睛看着他們。
“他怎麼了?”吉爾又問了一遍,“受傷了嗎?”
“沒有,進去說。”康斯坦丁颠了颠背上快要滑下去的人。
樂樂如夢初醒,快步跑上去幫忙扶着,和康斯坦丁一起把裡昂放到了客房的床上。
裡昂似乎隻是睡着了,但樂樂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裡昂的體溫似乎比平常要低一些。然而沒有傷口,沒有血迹,不像是被人打暈的,也不像是中毒昏迷。如果是其他藥物的話,那不是還得送醫院才行嗎?可他們在船上,上哪兒找醫院呢?
樂樂腦海裡閃過一連串糟糕的想法,她驚慌又無助地看了康斯坦丁一眼,然後轉頭看着吉爾。
“會、會是病毒發作了嗎?”這是樂樂最擔心的事情。
“克裡斯?”吉爾瞟了克裡斯一眼。
克裡斯搖搖頭,說:“我沒感覺。”
吉爾歎了口氣,“不管怎樣,我先去拿……”
“不用麻煩了。”康斯坦丁打斷吉爾,“我知道這種症狀。”
“怎麼回事?你知道什麼?”樂樂立刻轉頭看着康斯坦丁,吃驚,還有些惱怒,“你趕緊說啊,賣什麼關子!”
康斯坦丁舉起雙手,吊兒郎當地說:“别急啊。”
“我不急個大頭鬼!”他越這麼說樂樂越急,恨不得過去把康斯坦丁知道的統統抓着他的肩膀給晃出來。
“你的小男朋友,他被鬼給附身了。”康斯坦丁說道。
樂樂愣住了。
克裡斯在一旁問道:“你怎麼知道?你看見鬼了?”他明顯不相信這種說法,轉頭對吉爾說道:“我們應該先找船上的醫生過來看一下,萬一是其他症狀呢?”
“嗯,我來打電話。”吉爾點點頭,然後瞪了一眼康斯坦丁,“繼續解釋,什麼鬼上身,說清楚。”
“唉,這種事跟你們這些外行人很難解釋清楚。”康斯坦丁開口,然後被克裡斯和吉爾一起瞪了一眼,他隻好歎了口氣,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解釋說:“這艘船上流傳的鬼故事雖然不假,但鬧得人盡皆知,顯然是有人為因素在内的。這就是整件事中最讓我困惑的,弄明白之後,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頓了頓,康斯坦丁壓低聲音把話說完:“這艘船上有鬼,但也有人弄鬼。”
樂樂不想聽這些,她隻想知道裡昂怎麼才能醒過來。之前在兇宅裡的時候,傑西也被鬼上身過,但那似乎不太一樣,而且傑西暈過去之後似乎鬼就不再附身了。
“為什麼跟兇宅裡我的朋友被附身時的情況不一樣。”她問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回答:“因為這不是一個厲鬼。”他說着把原本松松垮垮系着的紅色領帶解下來一頭綁在了裡昂的手腕上,另一頭遞給樂樂,說道:“拴在你自己的手腕上,親愛的。”
“為什麼?”樂樂一邊照做一邊問,“這樣裡昂就能醒過來了?”
“這樣等那個鬼從他身上下來的時候,就不會把他的魂兒也一起拽出來了。”康斯坦丁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樂樂哆嗦了一下,把領帶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