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第xx屆金腰帶。
Leo——第xx屆拳擊王。
月光在‘O’字母的圓弧處凝成一滴虛影,像一聲無聲的嘲笑。
似乎無論他怎麼做,也得不到徐麗的一丁點注意。
即便他在學校打架,請家長,徐麗永遠都在緒北遠看病的路上。
口袋裡手機震動。
緒東陽回過神。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你當我煞筆?】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你怎麼可能沒地方住?】
緒東陽沉默了半晌。
手指劃了劃屏幕。
Leo:【家裡吵架。】
對面狀态變成正在輸入中。
緒東陽手指不耐煩地扣着手機邊緣。
強迫症一樣反複刷新屏幕。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你認真的?】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我幫你,你就幫我追劉彤?】
*
“這幾款不行,這款肩帶承重力不足,再瘦的人穿上也會勒出副乳;這款也不行,面料透氣性差,穿一天脫下來下胸都是紅印子。”談丹青pass掉了前三件。
每場直播結束後,談丹青都會複盤直播數據,再去庫房挑選明天的樣品。保證工作室直播間每一款上架内衣,一定都是談丹青自己穿過,并且感覺很舒服。
“好的,我和工廠重新聯系,換一個肩帶測試一下。”胡小樣在筆記本上記錄下談丹青的要求。
在庫房待了三個小時,挑選再推翻,推翻再挑選,最後終于定了兩件新款,談丹青騰出空在辦公室長桌上吃口面。
正吃着,鄭芳挎着布靈布靈的Prada,踩着cl經典款紅底高跟鞋,卻端着一大碗外賣紅燒牛肉面,在她對面坐下,然後用手撕鬼子的力道撕開一次性筷子,大聲感慨:“碳水就是神!”
鄭芳是談丹青最好的朋友,她沒什麼悲慘童年,含着金湯勺出生,生下來就是個小富婆。
談丹青最缺錢的時候,是鄭芳大手一揮,又投錢,又搖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工作室步上正軌後,鄭芳便繼續作工作室投資人,兩人一起賺錢一起花。
“我又撩到了一個小奶狗,才19,”鄭芳又拿手機給她看照片,手機屏幕快怼到談丹青臉上,“快看快看!帥不帥帥不帥?”
談丹青瞟了一眼,“還行。”
鄭芳的新任小奶狗沒在她腦海裡留下什麼印象,就記得長得很白。
從個人口味上來說,談丹青還是更喜歡英朗型男人。
“啧,”鄭芳感慨:“你這個冷酷的女人啊……”
桌面上手機震了震,是談小白的消息。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姐,我有一個同學,他家裡有點事,沒地方住,我能帶讓他來家裡住幾天不?】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行不?求求姐~】
小白打遊戲不小白:【小貓拜拜jpeg.】
談丹青今天事多,懶得跟談小白掰扯。
而且他們家房間多,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賣個人情行善積德。
談丹青回了個标點符号:“。”
立刻得到了談小白的感恩戴德:【謝謝姐,我全宇宙最好的姐。】
這條之後,又有新消息進來。
“leo”申請添加好友。
談丹青随手點下同意。
鄭芳見她看手機,随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談丹青鎖了屏,說:“沒什麼,我弟弟一個同學想借住。”
“你弟弟的同學?”鄭芳眼睛一轉,說:“那豈不是……男大?”
“比男大還小,”談丹青說,“男高。”
“長得帥不帥啊?快給我康康。”鄭芳追問。
談小白也沒說這位同學是誰,所以談丹青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不知道,不就是普通高中生。”談丹青毫無興趣地說。
“我天,你真對弟弟型一點興趣都沒有啊?”鄭芳惋惜地說:“每天工作這麼辛苦,難道就不值得擁有一隻八塊腹肌小奶狗慰勞慰勞自己嗎?!”
談丹青哭笑不得,說:“我堅信,談年下就是在給人生上難度。”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鄭芳無憂無慮地說:“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不好用了啊。”
“停停停……”談丹青忙用紅燒牛肉堵鄭芳的嘴:“這裡是工作場合。”
*
工作室的事忙完,談丹青開車回家已是晚上十一點。
也不知怎麼,指紋開鎖解了三次,都失敗了。
到了第三次,樓道驟然響起門鈴報警聲。
談丹青被吵得頭疼,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包裡翻鑰匙,一邊敲門:“談小白死人,你是掉廁所裡了嗎?出來開門!”
這一聲嚎剛落地,面前的門就被突然拉開。
門軸轉動,一股裹挾着檸檬味道的沐浴露的水霧撲面而來。
談丹青被撲面而來的熱流激得往後讓了半步。
在她家的玄關口,緒東陽幫她打開了門。
黑色棉質居家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袖口卷至小臂,撐着門框的手臂,青筋浮現,宛如雪原上蜿蜒的暗色山脊。
他應該剛剛簡單沖了澡,頭發、眉稍,甚至眼睫都挂着水汽。發尾水珠往下滾,在胸口洇濕出一塊深色的印記,布料下隐隐凸顯出溝壑分明的肌肉輪廓,飽滿、清晰,但又并不笨拙累贅。
談丹青完全沒料到會在自己家裡碰到他。
她特意擡頭确認了一邊門牌号。
0901.
沒錯。
“你。”
“你!”
“你?”
她抓着手中提包,語言系統嚴重混亂,半晌沖緒東陽身後大喊了一聲,“談小白。”
“姐……”談小白一溜煙跑出來,說:“你回來了啊,我剛剛在樓上呢。”
談小白腦子頓,從小到大不會察言觀色,看不出她此刻相當不爽。
還興緻勃勃地跟她介紹:“緒東陽,你見過的,就今天打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