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光着身子在樓道裡睡了幾個小時,再加上可能剛剛變成人的緣故,陳開心在和波斯貼貼的時候,摸到了他滾燙的肌膚,再配上他水波蕩漾的眼睛,陳開心一開始還以為是情緒激動,結果兩人一親熱完,波斯就直接昏過去,發起高燒。
陳開心抱着波斯開門把他放在床上,給他放水擦拭着身體降溫,親力親為地替他穿上自己的睡衣。
可樂跟在他身後轉悠,想搭把手又被陳開心嫌棄他添亂,看着陳開心無微不至地照顧波斯,可樂心裡酸溜溜的:“主人都沒有這樣照顧過我。”
漢堡斜睨他一眼,從鼻子裡擠出一記冷哼,一開口說的話也醋味十足:“你有虛弱到吹個風就能發燒嗎?綠眼睛柔弱到被風一吹就倒,還不穿衣服在外面晃悠,不講貓德!簡直丢我們貓臉!”
罵罵咧咧的漢堡顯然早已忘記他剛變成人的時候也不愛穿衣服,被陳開心好說歹說才制止他那遛鳥行為。
“那我們該怎麼辦?主人都沒有給我們做晚飯,他現在一門心思隻有那個綠眼睛。”
可樂又氣又餓,他找綠眼睛找了好久,肚子快餓扁了。
“咕噜噜。” 漢堡的肚子也抗議起來,但他眼巴巴地望着主人服侍波斯的背影,有骨氣地舉起示威的小拳頭,“喵喵滴!我們一定要給主人一個教訓,讓他知道這個家裡到底誰才是主人!”
默默在零食櫃裡扒拉零食的雪碧聽到他們的對話突然停住動作,眨巴着圓圓的眼睛反應兩秒。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奇怪?可豬豬餓昏頭,想了半天也沒理清漢堡話中的邏輯,幹脆不想了,繼續開開心心地吃零食。
好耶!主人不做晚飯,他可以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吃零食啦!
.
.
.
不對勁,特别不對勁。
入睡前,陳開心發現漢堡和可樂竟然反常地沒有和自己擠一張床睡覺,而是抱着被子,目不斜視地路過他的床。
随後,客廳裡傳來雪碧和漢堡、可樂吵鬧的聲音。
雪碧呈大字型趴在自己的地鋪上,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地:“你們兩個不是嫌棄我的豬窩臭嗎?為什麼要霸占我的窩?強盜貓!強盜狗!”
漢堡一屁股坐到他身上,用腳踹他腦袋:“邊兒去!要麼你和可樂滾去卧室睡,要麼你倆就占這一半地方不許越界!”
他用枕頭擺了個楚河漢界,他一個人占一半,剩下一半他們倆分。
可樂拿起枕頭往旁邊一扔,不滿地嚷嚷:“憑啥我和這隻豬隻能占一半?!你這隻強盜貓!”
“對!強!盜!!貓!!!”雪碧站在可樂身後,叉着腰豬假狗威。
“喵!!!”強盜貓不發威,還真拿他當柔弱的小貓咪。
漢堡慢條斯理地舔了舔手指,亮出隐藏其下的爪子,對着聒噪的狗狗和豬豬眯起危險的眼神,電光火石間,可樂和雪碧看見兩隻九陰白骨爪朝他們飛速地撓過來。
陳開心在卧室裡照顧昏睡的波斯,隻聽得外間漢堡暴躁地叫喚幾聲,随即傳來可樂和雪碧的慘叫之後,客廳裡忽然安靜下來。
太不正常了,安靜到詭異,似乎外面沒有人一樣。
陳開心給波斯掖好被角,從床上起身,不放心地想出去看看,還沒等他腳沾地,袖子就被波斯給輕輕拽住。
“别走,别丢下咪咪,咪咪不是妖物......” 波斯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緊閉着雙眼,無意識呢喃着,似乎陷入什麼可怖的夢魇。
陳開心一秒收回腳,重新躺到波斯身邊拍着他的胸膛安撫他:“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輕柔的安撫讓波斯漸漸平靜下來,但抓着陳開心的手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放開,波斯依舊閉着眼,慌亂地搖晃着腦袋企圖從噩夢中擺脫:“主人,别不要咪咪。”
“咪咪,原來你叫這個名字,還真是……樸實無華。” 陳開心笑笑,親昵地揉揉他金色的發絲,湊近他耳朵,盡可能地放低聲音哄他,“咪咪,我會陪着你的。”
波斯猛然睜眼,仿佛在陳開心的召喚下從夢境中掙紮出來,一對上陳開心擔憂的眼神,他綠色的瞳仁裡激起一波潋滟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