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發誓,自己這輩子沒見過第二個像江小白,這麼能提供情緒價值的社交悍匪。
“虞~子~期~”江小白一字一頓,盯着剛認識的好兄弟揮毫落筆。
他雙手撐在書桌邊緣:“子期,子期,聽起來像古代公子,文雅好記。”
江小白的自來熟讓虞子期迅速接受了這個稱呼:“那你以後就這麼叫。”
江小白:“好嘞。”
聞言,虞子期促狹一笑,打趣地詢問:“我們叫你小白,你們叫我子期,那你的大腿該如何稱呼?”
茗天打開最後的行李,對于日後稱呼的安排,他主動擡頭回答問題:“茗天。”
“達咩~”江小白雙手交叉,表示叫全名顯得關系不夠親密。
被拒絕,茗天也不惱,他模仿江小白的思路,腦袋一歪吐出兩個字:“小天?”
“不行!這個不夠尊重。”江小白自己可以跟小白狗同名,但茗天不行。
後面的字不能用,就用前面的,茗天腦子轉得快,脫口而出:“小茗。”
“達咩~”虞子期申請加入群聊,茗天擡頭看他,虞子期回送三個字:“不特别。”
江小白:“同意!”
這種跟小學課本常駐npc同音的名字,江小白想當然地跟虞子期站在統一戰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茗天覺得他們好難搞:“......”生胖氣,不說話了。
他低着腦袋,加快整理的手速,江小白皮的差不多,趕忙出來打圓場:“哎呀~都是過命的交情,我以後有事喊大腿,無事喊茗天,反正有靈感再瞎叫。”
他說話間,茗天掏出自帶的床墊,小小的一塊攤開無比厚實。
驕矜的江小白習慣高質量生活,他用遇見同道中人的口吻感歎:“我也喜歡睡軟床,所以從家裡自帶了厚床墊。”
不過一會兒,江小白的目光徹底被吸引,他從未見過如此聽話的床墊,茗天将它放在床闆上,柔軟的床墊如同施展魔法一般,自動鋪平。
無法理解的流暢表現,江小白探着腦袋,滿頭問号:“???”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态。
“啊?”江小白看向虞子期,虞子期饒有興緻地盯着茗天,緊接着他們注意到,茗天從行李箱裡逐漸掏出難以理解的鬼東西。
是的,你沒看錯......它們分别是臉上抹着瀝青,看起來面目可憎的金發洋娃娃。
老舊的黑白棋盤,磨損嚴重的四角甚至沾有暗紅色的可疑血漬。
一個兩個,茗天掏呀掏,西方東方一應俱全,當他将這雙該死的紅繡鞋提溜在手裡,江小白瞠目結舌的同時,硬生生将喉嚨口的尖叫聲憋了回去。
紅繡鞋,它甚至隐隐散發出不詳的紅光。
‘excuse me?我請問呢?’江小白講話都不敢出聲。
他想立刻、馬上按住茗天的肩膀厲聲質問他,這種鬼東西你是抱有什麼心态裝在行李箱裡面?
可惜操作沒有盡頭,隻有離譜。
行李箱空了,沒等江小白重新調整心态,茗天又拉開行李箱夾層,他半蹲在地上掏出一顆彈珠、兩顆彈珠、三顆彈珠......數不清的黑色彈珠甚至冒着縷縷黑煙。
江小白沉默不語,早早躲到虞子期身後,188的大高個确實很有安全感。
虞子期:“怎麼說?”
虞子期面色凝重,嘴角抿直了。
江小白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腦袋:“子期,你去問問呗!”
虞子期回頭瞧他,差點被江小白鬼祟的模樣逗笑:“呵——”
“笑什麼?我膽子真的小。”
虞子期也不為難他:“行,我行我上。”
大風大浪虞子期都經曆過,為了以後的安生日子,在距離茗天一尺的位置,他清清嗓子,問道:“這些東西哪裡來的?”
此時茗天掏出最後一顆彈珠,達成清空行李箱的成就。
虞子期問,茗天答:“我今天路上撿到的。”
“撿的。”虞子期重複并回頭看,江小白聽見了。
虞子期微挑了一下眉,他無聲道:‘你大腿的日常生活比我們兩加起來都要精彩。’
江小白白了他一眼,并拒絕調侃。
“呵。”虞子期嘴角噙着笑意。
茗天滿心惦記着幹飯,也是許久沒聽見耳邊江小白叽叽喳喳的唠叨聲,他扭頭一看,虞子期站在自己旁邊,至于江小白......他躲在五米開外的室内陽台。
壞菜了,茗天頭一回出精神病院,家裡人千叮咛萬囑咐,但看新室友的表現,他肯定是幹了不該幹的事。
某知名親大哥科普:“如果新朋友突然一臉害怕地離你十萬八千裡,别懷疑,寶!你就是幹了不該幹的事。”
茗天沉思:“你們在路上撿不到這種東西嗎?”
雖然他們僅僅是初識,但茗天強大的實力和穩定的情緒深入人心。
當他隔着老遠,發出略帶委屈和疑惑的問句,江小白被如此這般的大腿直擊心靈,甚至茗天過于平靜的語調,反倒讓江小白忍不住懷疑自己。
他被徹底問倒了。
良久,憋了半天,說話吞吞吐吐的江小白嘗試自行理解:“也不是撿不到......我也見過,但是這些東西不好撿,一般沒人撿,至少我看見不會撿。”
虞子期:“......”
虞子期:“這是新時代繞口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