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祺也跟着笑了笑,對上桐何的眼神,又匆匆低下頭,給嘴裡狂塞着白粥和小菜。
吃罷後君祺和明周就主動去收拾碗盤,李存跑去洗漱了一下,準備再次開門出診,前兩天事情太多太雜,沒時間開門。
好在這周圍醫館挺多,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
廚房一陣叮叮咣咣,君祺飛快洗着手裡的盤子,明周在他旁邊,有些走神,想了半天終于道:“君……”
桐何也靠近他們,堵住明周的話:“君公子,我來吧,你去旁邊歇歇,都說我什麼都可以做了。”
君祺擺擺手:“不用不用,這些我做就行,你不用管,我很快就好了。”
桐何拿過帕子幫他擦幹了手,推着他離開,道:“我還挺喜歡明公子的,想和他說說話,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幹燥的帕子撫過手心,君祺愣愣道:“好吧,既然你想聊那你們就聊吧,那我先走了,明周性格挺好的,說不定你們會談的很好的。”
桐何點點頭,推着他。
君祺走後廚房隻剩桐何和明周兩人,兩人心知肚明對方想要說什麼,卻誰也沒有先開口。
桐何拿起盤子,端詳片刻,還是洗了起來,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明公子……”
明周動作一頓,打着馬虎眼:“何公子想說什麼,我怎麼會知道,我可沒有那種仙術,可以知道你心裡在想着什麼。”
桐何惡劣地笑了笑,靠近他:“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呢,明公子,我和君祺短短一天就變得這麼熟,你很不高興吧,會不會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别人搶了的感覺呢。一直這樣隐藏着自己的心思,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告訴君祺你在想什麼?”
“他當做好朋友,好兄弟的明公子,脾氣很好,性格很好的明公子到底對他有怎麼樣的想法,讓我猜猜,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是會震驚,憤怒,不理解,還是說害怕,還是……會惡心?”
明周的臉色“唰”地變白,壓着聲音道:“那你又好到哪裡去呢?你的眼神,你的心思,恐怕也不單純,你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桐何像被說中心思一般,眼神沒有剛才逼問明周的志在必得,而是落到别處:“我有什麼心思,你永遠不可能知道,你最好别在這裡亂猜。”
“惹怒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明周嘲諷地笑了一聲,不複平時的溫潤模樣,冷酷道:“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怕你嗎?君祺是個傻子會被你這種低級的騙術騙到,我可不會,什麼發了大水,親朋好友全部喪生,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師父願意收留你,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你最好藏起你的狐狸尾巴,不要讓我抓住破綻。”
桐何渾不在意:“我管你信不信,隻要君祺信了就好,我和你說,他心軟的要命,我一哭,他就什麼也顧不得了,我說往東,他就絕不往西,聽話的很。”
明周那冷靜的表情轟然崩裂:“你到底想幹什麼,君祺是個很好的人,我不準你對他動什麼歪心思!”
桐何洗完了剩下的幾個盤子,擦擦手離開,走之前道:“你看看,君祺還說你性格很好的,還沒聊兩句,你就這麼大發雷霆,真是讓我開了眼。”
明周簡直要被對方那副無賴的樣子給氣暈,這個人性格真是十足的惡劣,偏偏他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讓師父把對方趕出去,隻能吃一個啞巴虧。
君祺已經把頭發綁好,幫着師父給來的病人抓藥,囑咐病人藥物該如何煎,有什麼禁忌。
送走一個病人,君祺這才有空問桐何:“怎麼樣,和明周談的還行嗎?”
桐何聳肩。帶着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溜溜:“聊的一般般,但是他人确實還行,很關心你。”
君祺“啊”了一聲:“一般般,怎麼會聊的一般般,我感覺你們性格還挺相近,年齡也相仿,怎麼會聊不到一塊去?”
桐何低着頭:“可能有些人天生不适合成為朋友。”
君祺:“什麼天生,哪有這種天生,沒事你也不用着急,你剛來一天,沒辦法很快和大家熟絡起來也很正常,明周剛來的時候也是一個小悶葫蘆,你們多聊聊,關系自然而然就近了。”
桐何點點頭,看着君祺和他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又去幹活去了。
他跟在君祺的身後,不肯離開他一步。
趙迎壽開着藥方,擡頭看了忙碌的兩人一眼,歎了口氣。
他們家的醫館口碑很好,大夫醫術精湛,有不少人一開門就來排着隊,整整忙了一上午才接診完所有的病人。
君祺洗了洗手,給大家夥做飯。
等到大家都吃完,君祺才把桐何單獨叫到一邊,道:“我們能不能不睡在一起了,一直這樣的話,我怕是可能會受不了。”
桐何直視他:“為什麼會受不了,我覺得很好,你有什麼不滿意嗎?”